安玄服琥站在原地,气喘如牛,嘴角还带着殷红的血丝。
“很好,很精彩。”安玄服琥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原本委顿的身体赫然挺胸拔高,本就高大的身体此时更是犹如山岳一样令人只能仰望,浑身上下的气势犹如战神殿中走出来的战神,强横得不用如何华丽的辞藻去描绘。
整个灵玺簿奉安殿内肃穆的祭祀气息退散得无影无踪,被一股子强横得令人呼吸都凝滞的战斗气息所包围覆盖,整个空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充满了战斗的欲望,人血自然沸腾开来!
靖国神社的大社宗,果然是一个毫不掺水的武魂!
在这股风暴的最中心,叶无道的脸色一点一滴地恢复红润,就像是一个诡谲无比而又回光返照的过程,虽然并不魁梧,但很结实,身躯也很挺拔,叶无道眼神霎时清冷下来,有多久了?全身心地沉入一场战斗中去,心中所有的杂乱喜怒哀乐全部被强行压下抛开,身体唯一剩下的就是本能,大脑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这种战斗的本能持续到底!
有多久没有重逢这种命悬一线以命搏命的感觉了?此时此刻,叶无道的右手轻轻颤抖,这是战意无限提升承受不住负荷的身体的一种预警,轻轻吸一口空气,将那股战意点燃,沸腾,压缩,叶无道的右手重新归于平静,眼神中再没有轻佻,阴谋,算计,冷傲,鄙夷,不屑,剩下的,只有两个字,寂灭!
两个人的全力施为的后果就是安培晴海抓住丰臣遵的衣领跳出了灵玺簿奉安殿,面对疑惑的丰臣遵,安培晴海严肃道,“这一站是不死不休的死战,我没把握在那么近的距离保你无恙。”
“连义父,连社宗也拿他没有办法吗?”丰臣遵失魂落魄道。
“你,在他的心裏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对手了,充其量就是一个曾经,是你执着了。”安培晴海冷淡道,背对着灵玺簿奉安殿,夜色清冷,院子里的一路的尸体让眼前的一幕充满了诡异的恐怖气氛,裡外就是两重天。
丰臣遵握紧双拳,一脸不甘,同样一句话他已经从两个人嘴裏听到了。
“不甘心吧?憎恨为什么有了这么优秀的人还要多出一个自己吧?憎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普通人而生在这样的大富大贵大权之家,事事要争第一而又从小到大一路顺风到了以为能够君临天下的年纪时,却猛然发现有个同龄人比自己更优秀,被别人踩在自己头顶的感觉很难堪也很愤怒吧?早知如此还不如做个朝九晚五的普通人来的更轻松吧?”安培晴海语气说不上嘲讽也确实没有多少感叹,冷冷淡淡,却字字见血,像是针扎一样扎在丰臣遵心裏。
把丰臣遵的表情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安培晴海并没有多少感触,现在丰臣遵在想的在经历的他都是过来人,活了这么多年他才明白一个质朴的道理,争这个第一没有意思,在天下之巅又如何?已经死去的人不会复活,失去的也已经永远失去,对于有一种男人而言,赢了天下,失了心爱的女人就已经是最无法接受的失败,安培晴海失败过一次,不愿意再去执着,所以有了现在的安培晴海,丰臣遵是执迷还是大悟对于安培晴海而言都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随遇而安,一句义父一个义子,里头有多少可笑的所谓感情?
“义父。”丰臣遵轻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