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卿悻悻收回嘴边的话,也送了一口气。
“我想要知道的是,接下来他找你,你怎么办?”叶无道玩味道。
重点来了。虽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到了这关键时刻,赵宋卿心裏还是咯噔紧张了一下,握紧茶杯,赵宋卿第一次盯着叶无道的眼睛,发现那双漆黑却并不虚弱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能够让他捕捉利用到的信息之后理所当然失望的赵宋卿坚定道“不见。”
叶无道微笑。赵宋卿摸不着笑容背后的意思,只好尴尬的赔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还是要见得。”叶无道淡淡道,笑容收敛,眯起眼睛,有一种玩弄猎物的快慰。“还要见?”赵宋卿错愕道。
“当然要见,不但要见,还要跟他推心置腹,把自己站在他那一边。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办。”叶无道站起来,拍了拍赵宋卿的肩膀。
站的高看得远固然没错,屁股决定脑袋的说法固然粗俗但却是真理,也正是因此太子党的文职太高对于底层就自会会有盲区和盲点,而赵宋卿这样的人就属于地头蛇的人物,实际上在河北拥有不小能量的赵家无论在哪个时代的太子党都是一个蛮特殊的存在,这种特殊感平常察觉不出来,一旦到了关键时候就凸现出来,例如内斗。
无论是叶无道还是那个暗地里跟他斗的人,都没有能力以自己的意志左右中央的决策,于是斗法只能在地方上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进行,景重地,河北一省,这地头蛇的方向说这要,自然不可能左右战局,但足以让胜利的天平发生倾斜。
“我明白了。”赵宋卿咽了一口唾沫,他是个聪明人,否则靠着倒卖批文的几年也做不到如今偌大的赵宋集团。对叶无道的意思,他揣到了九分,这摆明是一份苦差事,但由不得他诉苦搪塞,他做要做,不做也要做,除非他认为自己能跟叶无道斗。
自古以来叛徒最让人诟病,不说日后的结果到底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就是赵宋卿吸纳在押对了注但他这个叛徒肯定是当定了,卧底?这年头人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会相信别人的嘴巴,赵宋卿心裏很清楚,他现在点下这个头,那么天大的黑锅就是背定了。
“稍后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都是在北方混饭吃的,以后你可能会有接触的时候,混个脸熟到时候也好说话。”叶无道微笑道,这个结果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赵宋卿的选择算的上明智,搭上了最后一班车,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上他这班车的人多了去,给赵宋卿一个位置他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现在只是测试而已。
赵宋卿这时候才略有些兴奋起来,叶无道介绍的自然不会是无名之辈,而赵宋卿的赵宋集团的确已经发展到了瓶颈,不是没有考虑到外省去发展,但几次伸出去的触角斗被毫不留情的砍断,而赵家的影响力也仅仅局限在河北省,再出去,话语权就削弱的太多,这一点意志就是赵宋卿心裏的疙瘩,现在有希望解决,自然让赵宋卿满心感激。
叶无道没有理会赵宋卿的感恩戴德,打电话叫了宁禁城和神华集团在河南,河北两块地区的负责人过来,三人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因为之前就收到了叶无道的命令,宁禁城金额神华集团在河南,河北的负责人就在当地待命,所以赶过来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神华集团河北地区的负责人是一个很富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西装革履标准的成功商人打扮,这人也算是神话集团的老人,当年神话集团在G省从叶氏中国区域G省分公司转型过来时被猎头公司挖过来的,一直留在神华集团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一个小职员步步提升到现在一省分公司负责人的地步,也算得上是小诸侯,而河南省的负责人则是一位故人,刘清儿。
虽然一直都牢牢把握着神华集团,但也仅限于高层的人事调动和集团大方向的把握,对于中低层的调动以及细节战术叶无道并不知情,即使是一直都在关注的刘清儿叶无道也放任以自由发展的态度静观其变,后来得知主动申请从总部到地方来“历练”的刘清儿就是河南分公司的负责人时叶无道也着实惊讶了一把。
总共四个人,刘清儿的年轻漂亮以后独特的倔强气质让她如同鹤立鸡群一样显眼,赵宋卿也很惊讶,早就听闻神华集团内人才济济,而且人事任命从来都不拘一格,但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的年轻人和年纪比他还大两岁的老人同处在一个职务上,完全没有传统分公司中年龄断层导致的矛盾和顾虑,这让赵宋卿很惊讶。
你不能指望一个二十岁的人和一个四十岁的人拥有同样的想法,阅历、环境、心态都是他们不同的理由。无论如何,赵宋卿理所当然的惊喜。
宁禁城是太子党在北方的一号人物,这一点毋庸置疑,赵宋卿一直都希望跟这位北方的太子党战将打上关系却苦于没有门路,现在有了这样一条康庄大道放在眼前,若不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赵宋卿就要去街上买块豆腐去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