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棋面上看,我输定了。”叶无道无奈道,他下棋的造诣不算高深,但悟性却让许多国手都惊艳,曾经就有一位如今中图棋坛上堪称元老的国手就曾评价叶无道的天赋是年轻一辈中最惊艳者,只是叶无道懒得把时问都花费在打谱练棋上,曾经发过一段时间,废寝忘食地学,原因也只是因为被对面的女人狠狠虐了一把,最终在努力之后,竟然还是被虐得鼻青脸肿,于是叶无道就彻底没有了在棋盘上找回男人自尊的打算。
能在下棋这一方面把叶无道虐得这样毫无脾气的,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叶琰了。
被白狈叶正强视为夺去叶家权力核心的继承人,却完美继承了叶正凌的所有特质,人说有女人大智若妖,叶无道却说叶琰是大智若狐。
“事实上你的确输了。”叶琰那张平日里绝对不会有多余表情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些许轻松的笑,对于她而言事业只是她玩弄钱权的手段,而下棋只是消遣的方式,唯独跟叶无道下棋不同,只有在她身边亲近人才知道叶琰脸上的笑容有多珍贵多难得,唯独在叶无道面前,这种笑容十分廉价。
白子轻轻落下一棋,大局已定。
叶无道微笑投子,筑是输也输得洒脱,比起叶琰记忆中那个输了一局棋就会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坐在棋盘面前苦思天想一天的孩子,如今的叶无道的确是长大了,能所向披靡地胜利的男人固然光辉,而聪明女人却会欣赏一个输了之后依然从容不迫的男人,前者光芒万丈却经不起考量,后者再穷再困顿却终会出头。
长大,想到这个词语,叶琰的眼神也有些许淡淡的渺茫。
“什么时候回美国去?”叶无道收了棋盘,问道。
“人家才刚来就迫不及待地问人家什么时候回去,没一点规矩。”旁边正和慕容雪痕聊天的杨凝冰忽然转头轻轻蹬了叶无道一眼,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不但慕容雪痕从国外回来了,就连叶琰也忽然到访,虽然杨凝冰跟叶家的人一直都不算太热络,但毕竟来往都是亲戚,况且从某种意义上都属于女强人的杨凝冰和叶琰也有一些共同话题,谈得来谈不来是两说,彼此都把彼此放在心裏一个该放的位置上是真。
“我在这裏过年。”叶琰笑眯眯道,看着叶无道错愕的表情似乎特别有成就感。
“在这裏过年?你爷爷还不杀了你。”叶无道好奇道,叶琰是叶正强的心头肉,被视为全部希望的寄托都不为过,要是叶琰留在这边过年,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来之前就说过了,爷爷也同意了。你爷爷也同意。”叶琰随意道,捧起了一杯福建过来的山茶,轻轻喝一口,果然并不是她喜欢的味道,喝过一次就不再碰,眼神悄然与慕容雪痕对撞,彼此微微点头示意,交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