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恒河水。
一条恒河,在印度的平原上蜿蜒流淌,被印度先哲歌颂了千年,这条连名字都带着浓郁神圣气息的河流,始终平静而大气地流淌着,印度人们将其视为圣河,通往天国的河流。
在恒河岸边,噗通一声清脆声响,冉冉升起的旭日将整条恒河渲染的橘红如花火般绚烂唯美,水声响起,水花溅开,一条如同华夏龙图腾般的生物从水里蹿了出来,如龙,如大蛇,却又四足,通体白如雪。
那衍罗。这是一条被印度教奉为神明的那衍罗,整个印度仅仅有一个人驾驭它,而那个人,是一个女人。她叫禅迦婆娑。
曾经,婆罗门历史上最杰出的家主在临终之前曾经说过,他死后,并不担心家族会没落,因为梵神会继续眷顾着婆罗门,于是诞生下了禅迦婆娑,她的名字是那位还未见过她一面便过世的太爷爷取的。
曾经,上一任教皇离世之前曾经用手指在世界地图的五个地方点了点,中国,印度,地中海,英国,日本。
曾经……太多太多的曾经,太多太多的荣耀,披在这个从小就被周围的人即便是自己的父母敬畏中长大的女孩身上,很难相信,在婆罗门之中,除去那位继承的父亲意志能够用智慧思考世界的老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叫她大人。
这个女孩渐渐成长,成了印度的国宝,婆罗门的精神领袖,因为她的存在,因为那位老人的存在,婆罗门坚信自己依然被梵所眷顾。
站在恒河岸边,禅迦婆娑平静的目光滑过恒河水,望向天边冉冉的旭日,一袭白色粗衣麻袍,却是整个印度十二亿人口最瑰丽的宝物。
那衍罗从水中出来,爬上了禅迦婆娑的肩膀,最后懒懒散散地缠绕在她的手臂上。
迦叶修陀,站在旁边,以禅迦婆娑未婚夫的身份,即便如此,他也仅仅是拥有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而且相隔五米之远,否则,那衍罗绝对会用最残酷的手段让迦叶修陀知道什么叫做冲动的惩罚。
“他会来?”迦叶修陀轻轻开口,打碎了沉默。
“会。”禅迦婆娑平静的回答。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吧,我跟他两败俱伤,而婆罗门才是最后的赢家。”迦叶修陀叹息道。
“在命运面前,没有赢家,我所做的只是我该去做的事情。”禅迦婆娑回答的速度很快,似乎没有经过考虑,轻轻的抚摸着那衍罗雪白通透的身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而能够轻易知道太多人心裏在想什么的她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与这个世界隔阂。
“你我的婚期,在后天,无论如何,没有人能够抗衡整个印度,因为那是你爷爷的意思。”迦叶修陀淡淡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是喜欢她,但这种喜欢比起对她的敬畏更弱一些,因为再强大的男人也无法面对一个随时随地能够知晓自己内心所有想法的女人,太可怕了。
“寂寞吗?”禅迦婆娑轻轻抚摸着那衍罗,呢喃,随即淡淡一笑,“可我食之如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