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只有在夜来临的时候,才会尽数释放她的柔情,蜕回为妙曼绵柔的妩媚女子。
深夜,一切静悄悄的,虫儿蛰伏在医院外的草丛中,尽情的狂欢着。
医院顶层,一个医疗室的门外站立着一个个一身黑衣的壮汉,怀中鼓囊囊的,内行人一看便知道那藏着一把夺人性命的枪。顶层的每个阴暗处,不时的有寒光闪现,金属的摩擦声,那是可以轻易收割性命的匕首所折射的月光,冰凉沉重的手枪被抹布擦拭的轻吟。医院外每段可视范围内,便会有一两个或者四五个看似关系很好的朋友或是在一起聊天,或是围在一起打牌,但他们的眼神却时时刻刻的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还有树丛中,房顶上,或明或暗的潜藏着盯梢人。
如此防衞森严的医院,只是为了守候顶层一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可就是如此防衞森严的医院,此时却有一道白色的艳影快速的穿梭其中。盯梢的人也只是感觉某处有个白影,眨眼之间便又消失了,于是认为自己一定是盯得时间太长,眼花了吧,揉揉眼,再次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便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还未探查的地方。
顶层,此时的豪华医疗室空无一人,确切的说是空无站着的人,只有靠窗的一张铺着白床单的病床上,躺着以为浑身缠满绷带,正在沉沉睡着的病人。
突然一声轻微的声响发了出来,继而整个窗户的玻璃被无端卸下。一个白色的靓颖穿过窗户,进入了房门,轻轻的把切割出来的玻璃放到地面上,然后轻步走到床边,静静的站立在那里。
又是一阵寂静,诡异的寂静。
病床边站着一位白衣人,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大呼见鬼。
轻柔的月光穿过失了玻璃的窗户,斜斜的打在白衣人身上,勾勒出一幅动人的妙曼曲线。来者是一名女子。
白色麻袍,没有点缀,没有装饰,一袭长发过膝,是一个美丽到任何华丽辞藻都会变得空洞而苍白的女人,这是一个气质超然到令人忍不住跪下顶礼膜拜的女人。而此时这个女人脸上带着如同圣山上接受子民朝圣的神的表情,望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病人,率先开口道:“我之前说过一句话,你可曾记得”不带红粉却自然殷红的嘴唇吐出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之前以为你会死,哪想到天意似乎没有打算让你这个祸害世人的恶魔回归到主的座前。”继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今你很轻易就能回到主的座前,可是我来是却是为了阻止。”
病床上躺着的病人突然传出了话语声:“黑用冷伪装坚强,夜以静隐忍苍凉,即便是喁喁私语,也不会夹杂一丝丝的哀伤,总是那么自然的透着心甘,亮着情愿。来自地中海的女孩儿?嗯,的确是女孩儿,还是处女!怎么?又想来解救我这个迷途的小羔羊?”轻佻的话语,玩世不恭的语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本应躺在病床上应该重伤昏迷不醒的叶无道,此时却轻松的与这个不速之客交谈着。这位不速之客正式地中海的女神——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