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说自己是特别的。所以,自己就诚恳地接受了这句话。自己是一个特别的龙之巫女。雷龙的巫女——鹿岛华那芽,应该是特别的存在吧。除了至今仍未现身的天龙巫女之外,华那芽是唯一与统合体没有关系的龙之巫女。而被华那芽给予龙之加护的少年,拥有足以称为最强不死者的惊人战斗力。华那芽所期待的角色,就是作为那个不死者的桎梏来控制他,把他置于天帝家的监视之下。华那芽忠实地完成了这个任务。不死者——投刀冢透暴走的次数绝对不少,不过,他以不讲理的理由杀人的次数很少,天帝家给予的任务他也大多都能参与协助。天帝家能够对统合体采取中立的立场,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掌握了投刀冢。只要他有心,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能对统合体的出资者们造成致命的打击。统合体害怕的是投刀冢的战斗能力。但天帝家也害怕着投刀冢。因为投刀冢虽与妙翅院同为天帝一族出身,性情却太过怪异。他喜怒无常,贪图享乐,像一个不知道生命价值的孩子一样残酷。同时他又很精明狡猾。即使日本没有灭亡,投刀冢在得到不死者之力后,也一定会以英雄或绝代杀人魔的身份留名史册吧。不怕这种投刀冢的,只有妙翅院迦楼罗。她拥有能熟练使用天帝家流所有遗存宝器的卓越能力,再加上被称为下任天帝的威严,即使面对投刀冢,她也不会露出丝毫畏惧。不知为何,投刀冢似乎也很中意迦楼罗。迦楼罗能与怪物般的不死者青年平等交谈,这让华那芽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憧憬。那样的迦楼罗,曾说华那芽很特别。她的期待就是华那芽的骄傲和存在的意义。尽管如此。但是,尽管如此——迦楼罗选择的不是华那芽,而是火龙的巫女,侭奈彩叶。侭奈彩叶和她的不死者,被招进了妙翅院家的领地,迦楼罗甚至直接把神器给了他们。[透,你的伤怎么样了?]华那芽把蒸馏瓶加热的军用料理端到投刀冢面前。这里是华那芽他们藏身的京都市内的古老民居。坐在被子上的投刀冢,闷闷不乐地看着这样的华那芽。被他握着的,是一把长得吓人的铁刀。几乎没有弯度的古时代的刀。刀名叫别韴灵。别韴灵本身就是一种遗存宝器,具有暂时封住雷龙加护的能力。通过把它放入结界,天帝家囚禁了投刀冢。但是,如果由投刀冢本人握着别韴灵,与被刀封住的力量相结合,反而可以增加雷龙的加护。也就是说,这是投刀冢的一张王牌。不过,投刀冢也很少拿出别韴灵。理由之一是刀刃长度超过两米的别韴灵,搬运起来太碍事了。而另外一个理由是,投刀冢觉得没有使用它的必要。因为即使不依靠遗存宝器,他的力量也足够强大了。但是现在的投刀冢,将别韴灵像护身符一样抱在胸前,他用黑色的眼睛盯着天空。[无聊啊,华那芽。不管做什么都很无聊]投刀冢用手抓着华那芽端来的饭菜,粗暴地送进了嘴里。然后用沾了血的绷带擦拭着脏手。他本应是不死之身的肉体受伤了,现在还在流着血。被鸣泽珠依剜去肉的侧腹伤口。不是治不好那个伤。是不死者肉体的治愈能力,赶不上伤口扩散的速度。永远不会愈合的深深伤口。简直就像邪恶的诅咒一样。[我的伤口!伤口好痛啊!开什么玩笑啊,鸣泽珠依!竟敢这样对我!]投刀冢像孩子一样开始发脾气,把吃了一半的餐具踢开。华那芽注视着投刀冢的身影,无言地咬着嘴唇。缺乏龙因子。这就是导致投刀冢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鸣泽珠依之所以陷入死眠,是因为失去了大量地龙的龙因子。她送进鸣泽八寻体内的大量龙因子,被侭奈彩叶的净化之炎烧尽了。然后这种影响又逆流到了作为龙之巫女的珠依身上。为了弥补这个不足,鸣泽珠依夺去了投刀冢的龙因子。她在投刀冢身上留下的伤痕,至今仍像诅咒一样的从投刀冢那里夺走龙气。这就是投刀冢感觉到痛苦和消耗的原因。他如果想摆脱痛苦,就要杀死诅咒他的元凶鸣泽珠依。为了摆脱肉体的痛苦——或者说为了洗刷失败的屈辱,他要再次挑战。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但是,这个事实让华那芽感到困惑。因为那不是最强不死者该有的行为。感情用事,靠心血来潮行动,就像灾难一样,不是只袭击眼前的人,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杀人——那就不是怪物了。那只是一般人的行为。[走吧,华那芽。在这种地方待着也没有意义]按住鲜血淋漓的侧腹,投刀冢以直刀为杖站了起来。[好….]跟在他身后的华那芽,正在对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而感到困惑。特别的存在。雷龙的巫女。之所以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存在,是因为有迦楼罗的认可。因为自己的不死者投刀冢是最强的。但是,华那芽开始自问。如果这个最强的人也开始动摇了的话——到那时自己又该相信什么才好呢?2在发现八寻他们回到驻扎地后,彩叶家的孩子们率先冲了出来。[啊,八寻回来了!][侭奈姐!][彩叶姐!欢迎回来!][京太!希理!穗香!你们没事吧?]彩叶一把抱住了叫喊着跑来的弟弟妹妹们。被画廊远东支部压制的京都车站前,在表面上仍保持着平静。由珠依她们引起的魍兽化,目前似乎还没有影响到这个驻扎地。[没关系的。因为善他们在保护着我们]孩子们中最年长的莲用羞涩的语气回答彩叶。[…善?你是说相乐善?][是啊。在那里]看着惊讶的八寻,凛花指着车站的一个方向。在和画廊战斗员们一起吃饭的,是穿着高中制服的日本少年少女。是相乐善和清泷澄华。澄华注意到八寻他们的身影,拿着烤肉串夸张地挥挥手。[欢迎回来!八寻!彩叶!]澄华满面笑容,舞动着短裙的裙摆跑了过来。[对了对了,听说你去见天帝家的公主了?见到了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见到了。是个很漂亮的人…]彩叶点点头,露出了落寞地微笑。澄华似乎察觉到了彩叶的情绪很低落。她默默地抱着彩叶,像安慰年幼的孩子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相乐。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八寻向姗姗来迟的善问道。带着一副怀疑的语气,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不可抗力。虽然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不会再觉得对方是敌人了,但和画廊的战斗员们融洽到一起吃饭的程度,还是让人感到有些别扭。[被罗兹塔·贝利特雇用,来协助夺回鸣泽珠依。因为有可能遇到遗存共鸣者,所以就作为葆拉·雷森特的护卫]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合时宜,善并没有特别不高兴。听到这个回答,八寻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见到投刀冢了?][嗯。果然如传闻所说是个危险人物]善愤愤地叹了口气。然后他表情严肃地压低声音。[但是,鸣泽珠依打退了那个投刀冢。用怪物般的力量][怪物….?][啊。老实说吧,鸣泽八寻。我很害怕鸣泽珠依。虽然这么说对不起你这个哥哥,但我现在很后悔一开始没杀了那个女人][…是这样的]八寻坦率地同意了善的意见。在珠依昏迷期间,要杀她是很容易的。八寻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杀死她。[话说回来,就算真想杀他,能否真的杀掉也还是个未知数]善自嘲似的叹了口气。八寻也因为他的话动摇了。听说珠依击退了投刀冢,她的力量实在太危险了。[你知道珠依的去向吗?]像是要消除内心的恐惧,八寻问道。回答那个问题的是澄华。[罗兹他们好像也在寻找中。但搜寻很困难。你看,现在全日本到处都发生了魍兽的骚动,根本没办法][全日本…?发生魍兽化的,不是只有京都周边吗?]八寻挑起眉毛,逼问澄华。面对不断拉近距离的八寻,澄华露出些许退缩的表情,她点点头。[嗯,嗯。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不过罗兹他们是这么说的。神户和横须贺一带的军事基地也起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