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的梦话,她被深度催眠下的话语,完全对得上。她受过伤,如果是和爷爷的争执中发生意外也是有可能。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撮合他们。沈栎是,老姐是,就连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陆易一也是。沈栎是许心念的朋友,他们认识在她病好之后。沈栎从来不知道关于他的事,在酒吧那天他很支持他们,他将他知道的情况如实告知他。可如果她想,她可以从一开始就隐瞒甚至改变事实。陆易一是许心念的病人,他们有过交流,她没有道理告诉一个病人自己的病情。或许陆易一加入怀安,本就是她的授意,南岷的竞标,许家一定知道。就因为之前她意外发现过星姐,她和陆易一等价交换,借使收买他。但陆易一从不露面,救星姐,她也不是主要人物。如果将所有箭头指向许心念,那么她这场戏的布局简直不要太大。林淼的技术完全可以当作郝锦时的对手,只是林淼也不是单纯的陪练,强将手下无弱兵,林淼知道分寸,轮到郝锦时出手。他目视目标红球,俯身,用力一击,所有的负面假设被推翻。许心念和爷爷素来关系很好,爷爷很疼她,矛盾。老姐一直在国外,关于他的决定,她总是支持,无关。许家被自己先是打击,后是收购,到头来两人结婚,她没有一句不是,好像真是他的错。她的目的是什么?一步错步步错?一个谎言的开始便是成千上万个谎言的开始?是愧疚吗?“许心念啊许心念,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最后一球,郝锦时滑竿,输了。雨越下越大,林淼问郝锦时回哪里,他没有说话,林淼将车开的很慢。窗外是雨雾朦胧的夜,黑暗中,窗外零星的光亮在郝锦时脸上,却还是改变不了这张冰冷的脸。安市的三个住所皆与她有关。因为临江,四下空旷,就连风也伴着雨更加猛烈。许心念冒着大雨以最快的速度将露台上的花搬往屋内。一盆一盆被她摆在楼梯的每一节台阶上,残朵上还有雨滴不断滑落。因为只有她一人的速度,些许花瓣早已经在她搬回的前被吹残。算算时间已经是九月底,北方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过了花开的时节,就只剩下花败。许心念洗完澡只穿了浴袍,她坐在楼梯上,看着这些花,不经撑着下巴,就像这花语,“等待,无望的爱。”门锁声响,郝锦时没有开灯,等到上了二楼楼梯拐角才有灯亮。楼梯上有水渍滑下,他原本就该回房的,但抬头,那一盆盆花已经被搬进了室内。他一脚已经踏上前往三楼的台阶,停顿,最终收回,回了自己那间。从浴室出来的郝锦时透过门缝见楼道的灯还没有关,他开门,静悄悄的上楼。许心念将头埋下,一动不动。郝锦时看了她许久,身边的花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多么可笑的“等待,永恒不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