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晚,林清心事重重的回到酒楼,准备带上花弄影一起回林家药铺。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见林清终于回来,站在酒楼门口翘首以待多时的花弄影欣喜说道。
林清的面色却有些不大好看,“咱们回林家,你江哥哥只怕已经被赎回来了。”说罢人已是朝着林家药铺而去。
花弄影很是不解林清为何弄得满身泥污而归,瞧着林清不虞的面色她也不敢开口问询,只乖顺的答了声是便快步跟在了林清身后。
虽是步行,但因林家药铺与酒楼间隔不远,二人不一会便到达了目的地。
远远的便看见林靖和身边的护卫长风站在门口,他见林清过来连忙施礼道:“副教主。”
若换了平时,林清只怕还会笑着回礼,可今日她的心情实在不佳,因而并未理会长风便径直走入屋内。跟在林清身后的花弄影对着长风歉意的笑了笑,也抬脚走了进去。
“靖和?他怎么样了……”进了屋,却只看见林靖和独自一人站在屋内饮茶,林清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江韶是不是还在月幽馆?
“他……”林靖和面上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悲,见林清变了脸色,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清。”这声音很是熟悉,似是从另一间客房传来。
嘱咐花弄影找个地方自己去玩后,林清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抬脚踏进隔壁的客房内,只见一个背影削瘦的男子双手撑着木桌靠在窗前,似是感觉到林清靠近,男子慢慢转过身来。
四周的一切突然安静得出奇,人未语,泪却先流。
“登徒子……”林清捂着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还是她所见过的那个江韶吗?昨日隔着被子只看到脸并未看到他的身子,没想到他竟已憔悴至此!
“放心,我没事。”江韶笑得云淡风轻,“倒是你没事就好,你怎么哭了?还有,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林清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又怎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谁说我哭了,我没哭!”林清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逞强道。
默默站在门口的林靖和终于看不下去了,相处七年,他可从没见过林清掉眼泪,为什么她会为了这个瘦的像猴似的男人流泪?
“好了,人我也给你赎出来了,你就别在这哭了。”林靖和站在门口没好气的说道,语气颇为不耐。
林清白了他一眼,“林靖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林靖和轻哼了声,将头偏向一旁不再开口。
靠在窗前的江韶见二人如此对话,心中莫名不是滋味,想要说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缄默不言。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得呼吸可闻。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林清,她看了看林靖和又看了看江韶,歉然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们互相介绍了。这位是江韶,乃是当朝三王殿下的贴身侍卫。至于站在门口的这位,是我的义弟林靖和,他是沧……”
沧澜教金言堂堂主。
林清将剩下的话尽数咽回了肚子里,沧澜教在江湖中背负着邪教之名,向来为朝廷所不容,而江韶又隶属朝廷,所以她与林靖和的身份还是暂时瞒着他为好。
见林清如此一说,江韶与林靖和的面色都有些怪异。两人心中虽有各自的盘算,却仍然微笑着对视了片刻,随后又微笑着互相见好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