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接触到瞳瞳柔软的嘴唇时,瞳瞳的手使劲揪住了安铁的衣服,脸色通红地挣扎了一下,要是在以前,安铁肯定会放手,可现在,安铁一刻也不想放。
安铁伸出舌头在瞳瞳软软的唇瓣上轻轻刷了一下,瞳瞳的身体一下子就停止了挣扎,微凉的小手抵在安铁胸口,嘴唇却还是紧紧地抿着,在瞳瞳的唇上,安铁又闻到了那种青草阳光般的味道,忍不住想更深入地去探寻,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表达。
可安铁也不想强迫瞳瞳,停留在瞳瞳的唇边,一点一滴地咀嚼着,一寸一寸地探寻着,瞳瞳终于缓缓地张开嘴,安铁就势滑进了瞳瞳小巧的口中。
安铁的精神为之一振,这说明瞳瞳的心扉终于打开了一些。瞳瞳的嘴裏有一丝清凉,一丝甘甜,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安铁突然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迷醉,有些头晕,他浅浅地尝着,慢慢地寻着,身体里像点燃了一场酝酿已久的大火,在这个冬夜里静静地烧了起来。
瞳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酡红,睫毛轻轻抖动着,像一只张开羽翼的蝴蝶,这时,安铁感觉到瞳瞳的身上没有恐惧,没有伤痛,有的都是平日里那种浅浅的温柔。
安铁的手在轻轻抚摸瞳瞳的脊背,这段日子,瞳瞳瘦了很多,隔着纯棉的睡衣,依然能感觉到瞳瞳瘦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柔软,甚至骨头的触感都像玉石一样光滑温润,安铁的手掌变得异常潮湿。
瞳瞳在安铁的怀里、细碎的略带侵略性质的吻里卸下了防备,柔滑的舌头开始笨拙地回应安铁,安铁的心突突地跳动着,伴随安铁心跳的还有瞳瞳从喉咙里发出的猫儿一样的嘤咛,安铁尽量控制着自己,尽量温柔地品尝瞳瞳的甘美,这种味道尽让安铁无法自拔,情愿就这样跟瞳瞳一直拥吻下去。
这种两个人同时卸下心房的吻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之前吻瞳瞳的时候,安铁的心裏有着很沉重的负罪感,而瞳瞳似乎也对吻的意义非常茫然,现在,安铁感应到了瞳瞳的心裏变化,仿佛通过这唇舌间的辗转碰触能抵达到彼此的心裏,带着起一阵另人战栗的风暴。
安铁看着瞳瞳泛起潮|红的脸,听着瞳瞳的喘息,感受着瞳瞳的温度,突然觉得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仿佛一个在黑暗中关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阳光一样,更像一个死去的人获得了又一次的新生,安铁甚至听到了风声、鸟鸣、流水和淡淡的花香。
这个缠绵悱恻的吻让安铁的血也随之沸腾起来,浑身暖洋洋的,当安铁恋恋不舍地离开瞳瞳的嘴唇,瞳瞳还茫然若失地闭着眼睛,连耳垂都变成了淡粉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安铁真想把它含进嘴裏,可又怕把瞳瞳吓到,只好收紧手臂,让瞳瞳更贴近自己。
瞳瞳轻声喘息了一会之后,张开眼睛,把手贴在安铁的脸上,安铁感到瞳瞳的手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凉了,温温的,软软的,贴在脸上非常舒服。
安铁其实现在非常想说话,可是嗓子好像激动得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瞳瞳,搂着瞳瞳,用手掌向瞳瞳传递着自己的热度。
瞳瞳一边摸着安铁的脸,一边轻声道:“叔叔……”
安铁“嗯”了一声,扭头吻了一下瞳瞳擎在那里的手,瞳瞳把手绕到安铁的脖子上,趴在安铁耳边喃喃地说:“叔叔,我现在是不是不是以前的瞳瞳了?”
安铁听了一愣,心底泛起一丝苦涩,摸着瞳瞳的头发,道:“傻丫头,又胡思乱想。”
瞳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叔叔,我怕。”
安铁拍怕瞳瞳的脊背,把脸埋进瞳瞳的头发里,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丫头,什么也别怕,叔叔会一直陪着你,把你害怕东西全都忘掉,知道吗?”
瞳瞳的脸贴着安铁的耳朵,在安铁的耳朵上蹭了一下,蹭得安铁有点痒痒的感觉,但很舒服,嘴角扬起一丝发自心底的笑意,叹了口气,说:“丫头,等看完了眼睛,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瞳瞳仰起脸,眼睛虽然看不到安铁,可目光却好像盯在了安铁的眼睛上似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道:“真的吗?就我们俩一起去吗?”
安铁用手指点了一下瞳瞳的鼻尖,轻笑着说:“嗯,就咱们俩,至于去哪里,听丫头的。”
瞳瞳重新把脸贴在安铁的脖子上,沉默了一会,说:“可是,不知道我的眼睛那时候会不会好?”
安铁赶紧道:“傻丫头,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是暂时性的,跟上次一样,上次不是没多久就好了嘛?这次好的时间也许会长一些,但只要你的心情好,眼睛就能好得快!答应叔叔,不开心的事情别去想,叔叔以后会一直陪着你,啊?”安铁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瞳瞳顿了一下,说:“嗯,可到底要多长时间啊?我很想跟叔叔出去玩,就像我们在贵州的时候,去爬山、漂流、看星星。”瞳瞳的脸上带着一丝感伤。
安铁沉吟了一会,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去医院检查完之后就出去玩,以后叔叔一有时间咱们就出去旅游,你看怎么样?”
瞳瞳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失望地说:“还是等眼睛好了再去吧,我什么也看不到,连叔叔也看不到,更不会看到山、村和星星。”
安铁在瞳瞳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爱怜地说:“不怕,叔叔能看到,你可以听,别忘了,叔叔还是个半吊子诗人呢,我可以给你描绘那些景色,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