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一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失声道:“再说一遍?”
张生急急地说:“周翠兰死了,还有……”
安铁吼了一声:“还有什么?快说啊!”
张生犹豫着说:“还有鲁刚和小桐桐、瞳瞳的妈也在场。”
安铁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马上说:“你们在哪里等着,我马上到。”
安铁刚挂了电话,白飞飞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
“等回头再跟你们说,我得马上走。”
说着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出没几步,一下子就撞在刚从衞生间回来的彭坤身上。
“老安,这么慌里慌张干嘛?怎么走了?”
彭坤诧异地问。
安铁也没理他,转身就走。出了过客酒吧,到门口的时候,安铁给路中华打了个电话:“小路,你在哪?”
“我就在过客酒吧的拐角,大哥怎么了?”
路中华问。
“见面说。”
安铁挂掉电话,小跑着到拐角就发现路中华的车停在哪里,安铁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路中华的车道:“快走,去周翠兰的饭店。”
“出什么事了?”
路中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安铁。
“周翠兰死了。”
安铁说。
“啊?怎么可能,我刚在艺术展酒会的现场还看到张生派人送她回去了啊。”
路中华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
“刚才张生给我打的电话,具体也不清楚,快点。”
安铁催促路中华,一边心烦意乱地往车外看着,在后视镜里发现小黑的车子跟在后面。
到了周翠兰的店里,安铁看到周翠兰躺在地上,头部有一滩血迹,一脸的惊恐。
鲁刚站在一旁阴沉着脸,周小惠趴在鲁刚的肩膀上,嘴裏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桐桐一直站在门边不停地向外张望着,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慌。
“怎么回事?”
安铁问张生,眼睛却狐疑地看着鲁刚。
“好像是被人用钝器从后脑砸伤的。”
张生小声说。
安铁在周翠兰的身边蹲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女人,转眼之前就毫无生气地趟在地上,像一块破败的花布。
这个不甘寂寞的农村女人,这个一心想到城市里过一份好生活的女人,虽然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伤害过自己和瞳瞳,但那其实也怪不得她,她完全无法操纵自己的命运,她想利用自己能够掌握的资源去争取自己的利益,本也无可厚非。以前的周翠兰什么都敢干的时候,没出什么事情,但现在,当周翠兰想好好安分守己生活的时候,却无端遭到了灭顶之灾。
谁有权力这样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无论怎么样,周翠兰只是瞳瞳法律上的母亲,谁有理由如此对待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与别人没什么利益关系的普通女人?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安铁蹲在哪里,抿着嘴,一脸悲伤地瞪着周翠兰的那张已经扭曲了的脸,好一会,才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正对着鲁刚,冷冷地问道:“鲁先生,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鲁刚看着安铁,表情默然地说:“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
安铁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会这么巧,你到这裏找周翠兰有什么事?”
鲁刚道:“我没有要找她,是她找小惠单独来,也不知道什么事,我还是小桐说她妈妈一个人出门了,于是赶紧跟了过来,进门之后,就发现小惠吓得大哭大叫,小惠到的时候,周翠兰已经死了。事情就是这样。”
鲁刚话音刚落,突然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门口。
安铁也转头一看,发现瞳瞳正站在门口,眼泪静静地在瞳瞳的脸上往下淌着,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