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来迟,殿下恕罪!”杨业抱拳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唉!杨将军哪里话,将军何罪之有啊!本王盼将军来鄙府,真可谓是大汗盼云霓啊!来来来,与本王痛饮三杯!”秦王赵德芳亲热的拉着杨业的手臂,笑容满面的在前面走着。杨延融暗暗点头,这秦王果然非常人啊,平易近人,却不失龙子王孙本色,他虽然说得客气,却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味道在裏面。
杨延融见此人长得相貌堂堂,四十岁左右年纪,须发墨黑,双眼凌厉而有神,鼻梁高挺,国字脸方方正正,凭添一股威严。果然是差点儿便做了皇帝的人啊!暗暗叹息一声,心知此人绝对是心机深沉,不是易与之辈!
秦王与杨业相谈甚欢,却不忘了在一边的杨延融。他回过头来,拍拍杨延融的肩膀,笑道:“嗯,这位应该就是杨将军的八子,杨延融吧!呵呵,果然长得是一表人才啊,本王与你父亲乃是同辈,便称你一声侄儿,不会唐突了吧!哈哈哈!”
杨延融本来就是顺杆往上爬的人物,此刻哪里会弱了气势,闻言,也是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笑道:“殿下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王爷春秋鼎盛,正值壮年,做在下的叔叔有点儿勉强了,我观王爷,也最多不过三十岁,小侄也快二十岁了,也不过大小侄十岁吧。做小侄的叔叔,倒是有点儿勉强了。”
“哦!哈哈哈,不错不错!”秦王赵德芳颇为开心,虽然他已经快五十岁了,只是平时保养得好,因此并不能看出他的真实年纪来,此时听杨延融赞他,哪里有不高兴之理?当即解下随身佩带的玉佩,给杨延融系在腰间,笑道:“杨将军有此虎儿,当是杨家之幸,大宋之幸啊!”
“小侄谢谢叔叔了!”杨延融笑容满面的道了谢,伸手扶住秦王的手臂,笑道:“那以后,可就一切仰仗叔叔了。小侄年纪小,不懂事,在这京城裏面是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什么过失的话,叔叔可要帮帮小侄了哦!”
“诶,贤侄啊!本王虽然说只是一介闲散王爷,不过,在这东京城裏面,还是说得上话的。你尽管放心,出了天大的事,王本都会与你担待的。来来,本王今日高兴,杨将军,贤侄,咱们三人不醉不归。”秦王赵德芳虽然说得开心,但眼里的那一抹精光,却还是让心细的杨延融暗暗察觉到了。
哼!跟老子玩心机,虽说你是王爷,老子却不怕你。秦王话里的拉笼之意,杨延融如何听不出来?不过,此时却不是拒绝的时候。若是他老子杨业,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也就是杨业在京城裏面不得人心的原因,内外皆方,有棱有角,不处处碰壁那才是怪事。
但杨延融不同,身处后世的他,深知为人处世的圆滑之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因此一切都游刃有余,就连潘美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对赵德芳这种糖衣炮弹的攻击,杨延融自有一套很好的方法,那就是,糖衣剥下来吃掉,炮弹扔给对方,嘿嘿。
杨业在一旁却是暗暗皱眉,见这个儿子与秦王谈笑间就变成了叔侄关系,心裏忧心更甚,不过,他却对此并无不喜。他深知自己的八郎并非普通人,与他的性格迥然不同。他忧心的却是这个儿子年纪尚小,于政治之道一窍不通,若是被这笑面虎的秦王殿下蛊惑了,做出什么糊涂事情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要知道历来为上位者,最忌者便是上下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