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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绿脑海中时而出现十几岁的许宿野,时而又出现今天看到的长大后的他。
他们一个青涩热切,一个成熟冷漠,不停来回转变,撕扯得她头疼欲裂。
被回忆折磨良久,时绿才终于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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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繁忙的cbd大楼高层,灯火通明。
“许总?许总?”助理发现老板又在出神,小声喊他。
许宿野揉了揉眉心,看了眼电子屏上的ppt,声音低沉冰冷,“这个方案还需要改进,明天上班前拿给我。”
最近公司要发布新的产品,高管们都忙得团团转,凌晨两点还在开会。
许宿野说完,率先离开,就算是散会了。
他走后,几位总监抱着咖啡和电脑,继续留在会议室办公,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有一人八卦地说:“我怎么感觉,许总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开会的时候跑神了好几次。”
“老板哪天心情好过?”
“那倒是,”挑起话头那人自己反倒笑了,“我要是像许总这样,有钱有能力还长得帅,每天做梦都要笑醒了,不知道许总为什么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也冷,真怪啊。”
“说起奇怪的地方,我就没见过许总这么不近女色的,我怀疑他没谈过恋爱。”
“你们不知道吗?许总其实就是咱们公司研发出来的,最像真人的ai,也是咱们公司最成功的产品。”
“看来ai的痛点还是没有丰富的感情,无情无欲,太没人味儿了,这一点需要想办法改进。”
“卧槽聊着八卦呢,你们怎么又提起工作了?说吧,老板给你们开多少钱,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
几个人笑作一团,谈了几句八卦,头脑活跃了不少,他们都默契地停下,继续努力工作。
在这里工作,项目收尾阶段总是会比较累,但是忙完会有一个不短的假期,而且奖金不菲,他们工作起来自然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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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时绿房间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母亲徐双温柔的声音:“绿绿,睡醒了吗?”
时绿初醒的时候有些迷茫,忍着头痛坐起身,“醒了。”
时绿下床,拉开衣柜,里面是徐双给她挑的衣服,都是品牌高定,款式多数温婉知性,她瞥了眼,随便挑了件裙子穿上。
时绿在家人面前也冷,但只是冷傲而已,没到冷血的地步。
打开门,她跟徐双一起下楼,在餐桌前看到了爸爸和哥哥。
他们两个在讨论公司的事情,看上去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看到时绿出现,父子俩默契地停下话题,开始聊家常。
“公司遇到麻烦了?”只是随口一提。
“没有,你不用担心。”
“哦。”时绿扯了扯唇角,有些嘲讽。
时绿喜欢中式早餐,早上一般吃汤包和虾饺。
她刚吃完两个虾饺,就听徐双说:“绿绿,江承你还记得吗?以前你们在宴会上见过的,之前你回国,他还去接过你一次。”
时绿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应下:“嗯。”
“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跟他再约着见一面吧。他的长辈爸妈都认识,知根知底。”
时绿眉心微皱,“我暂时没想考虑这些。”
“你可以先跟江承接触一下试试,不喜欢的话,爸妈也不强求。”徐双说道。
时文远也跟着劝:“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我们怕你没经验,容易被人骗。江承再怎么说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品各方面我们都放心。”
“你还小,不懂门当户对的重要性,听爸妈的吧。”哥哥时青延说道。
时绿从没说过她和许宿野的事情,所以家人都不知道,她谈过恋爱,还跟那人纠缠了许多年。
时绿看向他们三个,个个目光殷切。
看似是提建议,其实在心里已经替她做好了决定。
如果她不答应,他们会一直劝说下去。
时绿看着碗里的粥出神,轻轻用勺子搅动,“我有空了就联系他。”
“不用太有压力,先试着当朋友相处就好,处不来就算了。”
时绿点点头,扯了个勉强的笑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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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离祁城大学太远,每天来回的话很麻烦。
在家里住了两天,时绿就搬出去了,暂时住在祁大附近的酒店,同时请云三冬的弟弟帮忙找合适的公寓。
爸妈说要帮她找房子,时绿没让,说已经请朋友帮忙找了。
她宁愿麻烦外人,也不想麻烦家人。
开车从时家出来,时绿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下意识长舒了口气。
跟云三冬见面前,她先去酒店换了身衣服,然后对着镜子,一点点用艳丽的红色,涂满好看的唇。
看着镜子里神情冰冷,没有半分人气的自己,时绿觉得顺眼多了。
她果然不适合笑。
见到云三冬,时绿摘下墨镜,把散落在肩头的卷发拨到身后。
她懒散开口:“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云三冬八卦地问道:“你要跟他见面吗?”
时绿态度随意:“见面就算了,他应该也是被父母逼迫的,一起应付过去就是了。”
“他长得帅不帅?”
“帅是挺帅,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时绿勉强能记起江承的模样,是很典型的痞帅公子哥。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呀?”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清瘦身影。
时绿微眯着眼睛,像是看向很远的地方,语调慢悠悠,“清隽,斯文,寡言,高冷,优秀。”
“还有细心。”
当初她是怎么发现许宿野很细心的呢。
高中的时候,有次他们两个因为一些小事开始冷战。
或者说,是时绿单方面的冷战。
有天,时绿身体不舒服,下午第二节课课间就没有出去跑操,而是在教室里休息。
许宿野突然回班里,把她吓了一跳。
“跑操人不齐,班主任让我来叫人。”许宿野说。
时绿神色恹恹,还不忘嗤笑一声,拆穿他的谎言:“为什么不让体委来?”
许宿野是班长,跑操这事不归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