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慢行在街边,辛悦说:“怎么跑这里来了?”
丁贤问:“这里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你看看哪里有停车场没有?”
辛悦估惙丁贤没来过高玟家,不好说这里是高玟家附近,“菜馆门口没有么?”
丁贤道:“超爆满的,每次都得提前订。这个点儿,早知道让费雪订好了!”
辛悦指道:“那个cava门口有……能放吗?”
丁贤道:“cava,这儿有?哦也是,华侨城……人应该不多,去问问。”
车子靠近前,辛悦下车去寻咨客。门口没有人,和其他酒吧门口动辄十几名咨客的阵势相较,显得高傲又疏离。门口稀稀落落地停着七八辆辛悦说不出型号的豪车。辛悦推测,这个时间段还没正式上班。走进金属风的大堂,迎面而来一位绿眼睛的男侍应她询位。轮不到辛悦探他口音,男人一口流利地道的凡兰语。语言是一把钥匙,打开别国的门;冷不丁被人打开门,倒让辛悦有些惴惴。男侍应温文尔雅,听辛悦描述过来意,举目扫过一眼丁贤的车,笑说:“女士不容拒绝。”
辛悦正在致谢,职员工作间推门走出一名高挑女人,身后跟着一个白皙的女孩子。
辛悦怔了一怔叫道:“魏嘉宝!你怎么在这儿?!”
那高挑女人看了辛悦一眼,回头低声交代了两句先离去了。
魏嘉宝绞手站在原地,一脸不情愿理睬辛悦的模样。
辛悦上前,拽过一身工作装魏嘉宝道:“你在这儿干嘛?打工?你不好好温习功课,新学校考不进去,就等辍学吧!整天不学好!”
魏嘉宝道:“你说的轻松!现在爸爸也在家里,医药不要钱啊!学费不要钱啊!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幸运呢!我怎么就不学好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为非作歹了,我偷了还是抢了!我正正当当争取来的工作,怎么就不学好了?!”
辛悦冷笑道:“你学的很好呢!别人打暑期工,都是奶茶店服饰店什么的,你很好,跑来高级会所,你真的是来打工的?”
魏嘉宝懒得搭理辛悦,撇下一句:“思想肮脏想什么都肮脏!”全不顾辛悦的呼叫钻进去了。
辛悦也生气。那个人再怎么说,是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们被那条简陋坚固而又神秘纽带连系着,两人有着相似的脸孔,相似的本性。讨厌固然讨厌,恨固然是恨,但这其中总还有那么一些别的什么。
吃过饭,丁贤提议到cava里坐坐。辛悦理解丁贤的意思。说:“不管她了。我也不是她什么,没资格管她。你刚淋湿了不如早点回去洗个澡……”
丁贤说:“就是刚淋湿了,吃饭那会儿空调又吹干了,这会才要喝杯酒驱寒。完了找个代驾,正好我和你在后面说话。”
丁贤要开卡座,辛悦咋舌那1088的最低消费,拗说坐吧台浪漫,两人各点了一杯鸡尾酒。丁贤未饮先醉,醺醺然支着脑袋,将指轻在情人的手背画圈,眼瞧着她的情人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辛悦说:“这里怎么会要她的,魏嘉宝字都不晓得认不认得齐全,我看这里的侍应生,英文都流利的很……”
丁贤笑道:“分工不同……存在必有其价值。”
辛悦有些不高兴,“什么分工?”
丁贤抿一口酒,说:“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你管不了那么多……”她话没说完,辛悦已离开座位走了几米,丁贤一转头叫:“干嘛去?”
辛悦没答话,握拳大步穿过金光灿灿的“0”字玻璃吧台,来到一处卡座边,叫道:“魏嘉宝!”
魏嘉宝一个激灵猛从那人怀里撤开身,擦了泪道:“易哥哥,我先走了。”
辛悦挡住了魏嘉宝的去路愤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没偷没抢!正正当当!”
易应延站起身道:“辛悦你误会了,我问她怎么在这里,嘉宝说起家里的事,伤心哭了,我安慰安慰她……没有别的。”
辛悦甩回头瞥过魏嘉宝那梨花带雨不声不响的委屈模样,火冒三丈道:“易先生,你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随便和女孩子这样不清不楚的!你对得起高总么!”
易应延没料到昔日温婉谦逊的女孩子会这样凌厉,丁贤随后而来,撞见这一幕也甚是哑然。易应延一时下不来台,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想不需要外人来置喙。”
丁贤道:“yee,那边喝一杯,我请教你个事。”
易应延去了,辛悦对魏嘉宝说:“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过你,不要对易应延抱非分之想!你全当耳边风!你到今天是为什么,还敢心术不正!”
魏嘉宝道:“凭什么我喜欢易应延就是心术不正?你喜欢丁贤就是合理正当?女人都可以喜欢女人的世界,我喜欢易应延怎么了!你既不喜欢易应延,你恼地面红耳赤做什么?他和那个姓高的还没有结婚,我凭什么就不能争取?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你的丁贤再威胁我什么!易先生说了,给我找一间更好的学校!”
这话放了谁,都能义正言辞居高临下斥责魏嘉宝,唯独是辛悦,她感到魏嘉宝太像自己,尤其是“卑劣”那部分和自己如出一辙。辛悦气急,按低了声音问:“魏嘉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离不离开易应延?”
魏嘉宝扬起不屑的脸道:“我不!易先生只要不讨厌我,我爱定他!”
辛悦恨极了,举起手来一巴掌甩地魏嘉宝踉跄倒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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