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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 丁贤迁就辛悦有意避她, 也为了二人各自冷静,并无过多干涉辛悦的行藏。esse百事缠身, 上至资金的筹措,下至税务房租等社会关系的维系,每一个环节丁贤都不得不过目。高压的生活节奏, 令丁贤每天睁眼是公司, 闭目还是公司。
时间不够,却还要挤出空暇来慢跑健身,以适应高强度的工作。没有娱乐, 一周六天半班, 运气好可以休息半日。打开电视, 无论仙女鲜肉,丁贤一概不认得, 遑论经营社交账号。手下几个经理从公关问题考虑, 建议她做出一些商业互关,经营个人形象有助增益社会影响力, 经过一番探讨,最终归为助理的职责。
雷打不动的周三下午约见心理医生, 美其名曰放松,实则是不受干扰睡一个半小时。论杀伐果决与钢铁意志不逊于任何一名男儿。即便如此,也有至死不能让步的——爱美。即便困得无法招架, 护理眼、唇、面、手、身, 贯彻发浴分离, 闭着眼睛也要做完。在这样严谨到苛刻的生活规律下,睡眠是极为奢侈的福利。是的,谁说没有例外呢,那个例外,丁贤已经把她推到后面去了。
丁贤诚然坚强,但真要说丁贤坚强,丁贤又一点儿也不了。于一个领域的所向披靡,意味着其他领域的荒芜。非说例外,必然在某文学城的浪漫都市爱情小说里。
丁贤在想起“那个例外”的时候,就像在一堆水果中挑食,拨开青皮的,说一声:“啊,好酸好苦的样子,改天吧……”
无关爱与不爱,爱得深浅,这是人之常情。
esse渐渐步入正轨,丁贤给辛悦打过一次电话,辛悦不在国内,态度也很生硬,丁贤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见一个面吧……”
辛悦问她干什么,丁贤说:“我想把事情解决了,不想这么拖下去了。”
辛悦以为丁贤要说了断,恨得牙痒痒,三不两句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又难过,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坎,也不让丁贤过。那种情绪就像双头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两人。
那会儿,是辛悦陪魏家宝毕业旅行的时候。只因为丁贤一个电话,毁了一天的气氛。魏家宝当晚就约到了同在布莱顿旅行的辛尚,辛尚带着女友华芝,四人买了啤酒,在酒店露台喝得酩酊大醉。畅言着关于明天的构想,在异国他乡的夜里,每人胸膛里都有一颗火热的心,纵然不知明天是否会冷。这一刻却因为片刻的欢聚,依偎获取了暖意。
而梦想与爱,依然只是梦想与爱。
辛悦从布莱顿返回凡兰,私人眼睛无法定位辛悦的地理位置,即便丁贤和辛悦通话,问她近况行踪,依旧不能抓取准确的位置信息,莫不被丨干扰,地理坐标频频更变。
失控的感觉令丁贤恼怒,初时还能保持着心平气和跟辛悦聊天,问她:“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住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其后就渐成了,“你不要自甘堕落,偏激固执!”
再往后就变成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丁贤说:“你完全只是发泄,根本不想解决问题!你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冷静下来和我沟通?”
辛悦回:“你不要高高在上的指责我!我受了你的恩惠,就是你的奴隶?我会还给你!连本带利还给你!”
丁贤说:“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承认我是有些——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一直不让它过去!难道不是应该寻找解决的办法?高玟父亲的事,我承认,是和我有关,但不完全是我的错——”
辛悦说:“你别提起她!她就算再不对!也是她个人的不对,你要让她父亲坐四十年的牢!四十年!丁贤,你那么顾念你的下属,对别人,就一点儿仁慈都没有吗?高玟再怎么说,是帮了我们,没有她的成全,吉科布的事,连影子也没有,我们就是这么回报她的?让她父亲坐四十年牢?我看不懂你了!丁贤!你阴暗得我看不懂你!”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打算让他坐牢!”
“消息是不是你在dn上放的?是不是你!”
“——是——不过——”
“那冤枉你了吗?!”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觉得很奇怪——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那些资讯,根本不足以——”
“丁贤,我不信你了……我不能相信你……你一直在骗我,把我当猴耍!我,我!我说要看家私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好笑!我找的房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常识,还想着天上掉了馅儿饼!丁贤!我在碧波汇和何良谚做过什么,你是不是都知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恶心?丁贤——丁贤!我带黄有才找珍珠,是在你搞定他之前还是之后?丁贤,你让我觉得我自己一无是处!一无是处!!”
“你就是这么揣测我的,笑话你,耍弄你?……我就是这么一个恶角色?”
“我不知道!我是你的玩具!只是你的玩具之一!”
“说得上谁是谁的之一,难道这句话,不是我来说吗?你这么恨我,说白了,还是高玟!你觉得她好了,你觉得她温柔,你觉得她可怜!你相信她!甚至——你觉得她更有资本了!”丁贤被辛悦气昏了头,话说到尾也成了口不择言。
辛悦果然怔住了,半晌徐徐说:“可不是么,我就是这种人……一开始就是图了你的钱,你都这么认定了,我还否定什么呢,被你看穿了……恨只恨,在你辅助我的时候,我没有概念,否则来点上亿的单子,也好帮我买辆跑车!怎么净是些小打小闹的小单子,丁总的能力不止如此吧,跟过家家似的!”
提到“跑车”,丁贤果然听得刺耳,道:“你喜欢跑车,我买给你。你喜欢什么,你出声,能力范围内,我眨一眨眼,都不姓丁。”
辛悦冷笑道:“怎么着,分手费?还是包养费?是感谢我把你睡爽了,还是你把我嫖爽了!”
丁贤把眼一闭,倒身栽在沙发上——再看时,手机已经挂了。丁贤只想大哭一场,双目通红,心头乱跳,办公室外面助理在敲门,“丁董,斯图尔特先生已经到了!”
丁贤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好头发和衣饰,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仰头说:“请他进来!”
据赵成城透露,这位斯图尔特是本次的项目经理。丁贤在通达就任时,他随老板和丁贤同桌吃过一次饭。其后每逢中国年节都不忘送上祝福,以最接地气的体式,比方说:“正月十五喜庆多,合家团圆幸福多,心情愉快朋友多,身体健康快乐多,财源滚滚钞票多,年年吉祥如意多,祝愿‘卡罗尔丁’好事多多多!”
一到节日,上至老板,下至员工,密密麻麻约有百来条。丁贤最苦于回复此类短讯,统一回复早已不可取,有时候员工比上司还需要得到回应。
那拴着她在沙发上一整日都不得动弹的社会行为,让丁贤咬牙切齿。不过丁贤很快就找着窍门,她从:“哦,谢谢你,lee,祝福你也快乐!”;“快乐!亲爱的tuener,你太让人暖心了。”;“陈,每个节日不等到你的祝福,就好像缺了点什么。”改变为提前一周,先编好草稿,然后定在十二点群发所有人,反客为主。
有了esse,这些旧日里丁贤看不上的注水交情免不了被拿上台面。丁贤借公司新建之喜向各要人发出邀请函,斯图尔特也承情提前拜谒。两人相谈甚欢,顺势约定晚饭。
饭局结束,已是晚上九点过半。丁贤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后,吩咐私人眼睛调查高修事件。私人眼睛说:“这边情况现在有点复杂,要保证赵女士的安全,还要维护您这边的反侦察,现在若要再着手深入调查高修案,就得向公司申请另开案件,增派人手。”
丁贤说:“那就申请吧,费用你给我发邮箱。”
私人眼睛说:“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信任机制问题,科技力量介入后,个中情势很难琢磨,谍中谍防不胜防。原来在您这里工作的熟手,少说都有八年,新派人手,我们不能让他负责太深入的工作……”
丁贤考虑言之有理,说:“要不,你们调整一下,把不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新来的,老手负责调查高修的事?我实在是一直没时间,眼下到了不得不查的程度!我当时只是泄露了一些高修文琅的财务消息,最后是怎么牵涉到巨鹿,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你这边一定得给我搞清楚。”
私人眼睛说:“那只能把赵女士的安全问题交给新来的成员。”
丁贤考虑了一下,首肯了这个方案。
……
科客特的逐渐回暖,作为第一线关注的辛悦感受最为显著。高玟退出了巨鹿,科客特的股价一并受到干扰狂跌停牌后,又奇迹般地开始回调。辛悦猜想,这后面想必有大资本操控。是易应延也说不好。她想要照顾高玟的义不容辞感,毫不留情地被打击了。高玟那样的女人,是没有选择情感的自由的。在巨大的资本、利益的驱使下,强强结合,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能让高玟温暖、快乐的魔法,建筑于高玟对她不切实际的渴望。辛悦遇到了轻微的沮丧,另觅释怀而去——她留意到了有关部门的官方消息,在中梅籍人士的扣留,代表着高修事件的转机。虽然还不能确定,无论如何,这总是好事。
通达方面,得知赵成城和天野唯的联合的结论,辛悦毫不稀奇。天野唯和赵成城有着留住丁贤的共通目的,为了这一点,天野唯可以给赵成城铺路,摆平她在通达遭遇的所有干扰,甚至为了帮助赵成城坐稳副总的位置,为她带来了能挽救裴瑞德于倒悬的对策。更甚,丁贤手头上在筹备的重点项目——华图,也跟天野唯不脱关系。
新的项目,带来了新的机遇,赵成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在esse培养亲信,指定负责人手。摆明是天野唯借赵成城向esse渗透,从而监视esse的一种高明手段。
辛悦猜想,丁贤即便不知道天野唯的干预,想必也看出了赵成城这一点野心。esse想要在通达的打压下活下去,由不得丁贤前怕狼后怕虎,挑三拣四。
辛悦很清楚自己的迁怒,赵成城不过是个推波助澜的人,丁贤不做这些事,赵成城没有机会。这就像生活中一些事,恨是被爱加冕的,多少有些美感;憎恶是拖着鼻涕,泼人秽物的贱小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值得被原谅。
辛悦很耐心,只等鱼儿吞了饵,她就好收线——她和裴瑞德就是蝉后的黄雀。
裴瑞德问她想要什么,辛悦考虑了很久,也许她可以要一笔钱,有了钱,她可以给弟弟买一栋房子,或者再给自己添一辆座驾——
那么,然后呢?这些时间,她用身和心的代价就换来这些砖与铁么?在这个满载五彩斑斓一地碎梦的社会里,高级和低贱只一线之差,但谁要说比她活的更高尚,辛悦会冷笑致死。
为了钱,辛悦还包揽了通达两项商业调查。其中一项是基能商品总监李维特的生活巨细。耿中华掌握大局分配工作,各人暗自负责一个细类,通常情况下,对行动的真实目的一无所知。
冒险的行事作风给辛悦带来许多甜头,好了伤疤逐渐忘了疼。白天租一只金毛犬在李维特家门口溜达,晚上带着魏家宝在酒吧近距离监视李维特。
魏家宝一身紧身吊带迷你裙,和戴着棒球帽,穿着工装裤的辛悦站在一起,抓目光得一反辛悦的初衷。让烟请酒络绎不绝,辛悦寒着一张脸,装耳背。
魏家宝笑说:“你这样臭脸,人家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呢!”
辛悦漫不经心瞥了魏家宝一眼,满怀恶意捏住了魏家宝打着完美高光的鼻头,轻笑道:“哈,你别太得意忘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