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因某些原因,今天突然出现大量用户无法打开网页访问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首字母+org点com,)找到回家的路!
虽然隶属于政府军势力, 天野雄却偏好把交接处设在居民区,以便掩人耳目。青空默默大步追在天野唯后面, 二人穿进一条肮脏杂乱的小巷,才开口道:“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知道终于是瞒不过天野雄,仍然选择利用青空完成自己的计划,愧疚是操纵他人的工具, 天野唯晓得如何趋利避害。“你已经长大了, 有自己的思维和选择是好事,不用每件事都顾虑我的想法。”
身边响起一声吆喝, 两人缩在一边,眼看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骑着脚踏车熟稔地从车与石之间穿梭而过。少年穿着褪成灰白格子的衬衫, 水泥色的七分裤下露出一大截脚踝,和时髦沾不上边, 因为脚上蹬着一双大号拖鞋。黑色的发比平头要还长一些,随风乐观而惬意摆动着。年轻的精气神, 所以总归不算难看,只是灰尘尘。车头挂着一个大塑胶袋, 满满装着许多绿皮果子,看上去也灰尘尘的。
车过去了,两人又低下头, 一前一后走着, 青空说:“这件事全部的责任在我。是我着急姐姐在辛悦的事上一直迟迟无从下手。爸爸只是交代我协助姐姐把事情尽快完成, 诱导、圈禁, 都是我主意,跟爸爸无关。姐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包括你一再地帮助那个辛悦,我只是不希望,你步信的后尘……”
“我通知高玟救她们,强调人是情感的动物,不是因为我心软。是因为我们对事的方式不同…… ”天野唯稍停了停,又淡淡说:“你的做法没错。要是不再顾虑我的想法就更好了。”
“怎么能不顾虑你的想法——!”青空按低了声音,“你是我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天野唯语气带笑,“既然这样,你就把高玟他们送出洼泊,你可以做到吗?”
纵然明知违背父亲的意愿,也坚持帮助姐姐暗中释放丁贤和魏嘉宝。为了瞒天过海,一手策划了借本地疟疾传播为掩饰,使用通风口投放带疟原虫按蚊,利用感染就医展开施救的行动。即便如此,仍旧难逃父亲的法眼,她姐姐被免去了任务的参与权。她不明白,为什么事到如今,姐姐仍执意帮助那批对头。青空犹豫又试探地问:“为什么?……”
天野唯笑道:“看,如果我要利用你,你就已经被利用了。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你别跟着我了,既然现在爸爸信任你,把事情交给了你,你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我要赶回吉科布处理这次调查,短期内不要联系了。”
青空依旧紧随着,不依不饶问:“姐姐,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我们为什么要各自为政,我完全可以配合你,事半功倍!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帮助那个辛悦?有了信的前科,加上这次意外,让爸爸对你怎么还信任的起来!?这次只是被别派,下次呢?!”
天野唯不为所动,说:“我们的目的一致,不同的只是方法。不用了解我,影响的是你自己。”
青空不敢再争取,悄悄说:“赵成城联系过你,说,辛悦软化了。”
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天野唯无瑕细思,她已不能负责这些事了。天野唯把手缓缓插进衣袋,慢慢地说道:“你怎么做,看你。不过……她软化就立刻回应,大概会让她感觉踩了陷阱……要是我,会先晾她一段时间。我这段时间得去处理gamma里的情报人员,专心应付丁贤这个人……”
青空道:“虽然还搞不清为什么丁贤又返回洼泊,但既然这样,何不借部长的力量拖住她呢,这样对我们不是更有利?”
天野唯别开脸说:“青空,别忘了,目标是简兴文,不是丁贤或者高玟!因为贪吃一子,弄得输了棋何其愚蠢!我和你讲过的,要以退为进,引君入瓮,就像钓鱼一样……”
青空默然,天野唯站住说:“就到这吧……你谨慎些……”
青空把手伸进她姐姐的口袋里,“我陪你再走一会儿……”
天野唯感到手被一只温暖又粗糙的小手握住了,青空笑着低声说:“姐姐手还是那么凉……”
两人无声无息走了一程,天野唯脚步渐缓,终于停下来柔声说:“辛悦那边……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话落,手便从衣袋抽了出来。
天野唯渐行渐远的身影令青空想起很久远的一个片段:大雪纷飞,陋室寒窗,门外面传来她姐姐的呼喊,她冲出门,她姐姐一身红衣,正一脚高一脚低地从及膝的深雪中蹒跚而行。随着那个红色身影的靠近,两道深痕留在背后……她高高地举起手向她姐姐挥动,“姐姐——姐姐——”她姐姐也大声地回应:“空——,空——”
寒夜里,她蜷缩在被子里给她姐姐讲故事,她是怎样打倒一只三眼大白虎,揪住它的尾巴,砸它的头,左一下,右一下……老虎被她打到了,她姐姐欢快地笑起来。故事总是那一套,她讲了一遍又一遍,艰苦的日子带着温度,在心里永无尽头。
青空举目,满目疮痍的灰色世界里,依旧有看不见的霜雪覆盖大地,她希望总有一天,两人再不分开。
……
丁贤发现,她的行动果然被限制了。只要出门,不出两百米,就有安保以安全警示为由,尾随阻挠。若问时限,回答总是模糊。
丁贤竖起耳朵聆听着外界的动静,偶尔远远地传来枪炮声,不时有车声,似乎还有孩子嬉闹的声音。她站在窗前眺望,触目只是一片颓垣败瓦。丁贤不禁凝然,即便是在战火纷飞中,孩子们仍有乐趣。她记得旧年亲眼看见孩子们顶着一头鲜血和满脸的白灰,瞪着大眼,惊惶又自尊地对救助者们带笑诉说着惊心动魄的事。那一张脸,像极了小丑的喜感妆容。丁贤和d25说起,决定幸福的,不是拥有多少快乐和还能得到多少快乐,却是背负了多少痛苦。
d25总结说,幸福是水,人就得像海绵,一点痛苦是一个细孔,千疮百孔后,才能吸收幸福。丁贤不知道,那种知足,算不算是可悲。
“来得没准备,人都问遍了,就挑出这么套裙子……这是我这么多次晚会最寒酸的一次!”高玟裹着一身宝蓝紧身裙,边戴耳环边抱怨着和易应延来到外厅,他们准备朝部长府出发了。
易应延说:“小文子,你听我说,还是穿一身西装长裤。这边女人没地位,没有你这么打扮的!”
丁贤抱着胳膊,指上把玩着一支烟,从窗户的倒影瞧了高玟一眼——她和高玟认识得太久,高玟那种虚伪甜腻的假笑,想起来败胃口。尤其她每次都想起,辛悦说:“高总笑起来真好看。”
易应延朝丁贤招呼着一伸手,“卡洛尔你说,这么危险,我说她完全都不听!”
丁贤转过身说:“这边有裁缝店的,有礼服买……你要看了,对身上这套的满足感会大大增加。”
高玟愕然道:“我倒是没想到这里有礼服卖,管它枪林弹雨,该生活还是得生活,都是什么款式……”
易应延迷惑夹在当中,看两人一唱一和,幡然醒悟,他其实不懂女人。
高玟另有考量,只是不便对易应延言明,和丁贤倒是心有灵犀。女人若是一剂药,很大一部分以美貌为引。高风险,高回报。
两人临出门,丁贤叫住高玟说:“喝一杯?”
高玟说:“是该喝一杯,不过现在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