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晏卿?秦卿?(2 / 2)

艳杀天下 西西东东 1968 字 1个月前

“你跟我换了衣物,把随身的信物什么的都给我,你穿着我的衣服出逃,肯定没人注意。”

“那你……”

“我又不是真的,他们不会杀我的!”

“对哦对哦,你真聪明!快,我们换衣服!”

……

晏卿穿着孩子破旧的衣服远去,脸上带伤的鬼斧神医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嘿嘿”笑道:“小师父,完成任务!一个不留!”

孩子不咸不淡地扫过他一眼,摸了摸腰间象征皇子身份的玉佩,“嗯”了一声,提脚就走。

鬼斧神医大出一口气,想走,被他喊住,“你去看着那个晏卿,不能让他死了,不能让他回来,不能让他再用本名。”

“为什么?”鬼斧神医心中不服,打不过他帮他干活就算了,居然还让他去跟着一个十岁的傻瓜……

“不想去?”孩子回头,笑眯眯地问。

“咳咳……”鬼斧神医笑道,“去,去……”

“等等。”孩子叫住正要离开的他,“记住,今后我有名字了。”

“啊?”

“从今往后,我就是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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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君拨了拨灯芯,殿内的光线闪了闪。

“喂,既然你要去选驸马,用个什么身份什么名字呢?”她推了一把正在假寐的晏卿。

晏卿的眼睛露出一条缝,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给我取了名字?”

晏倾君睨了他一眼,“那就叫秦受?”

晏卿点头。

“真的叫秦受?”

晏卿诚挚地点头。

“一旦用了可就不能改了!”晏倾君善意地提醒。

傻子都知道的事……晏卿好笑地睨了晏倾君一眼,动了动身子想在榻上睡下。

“你喜欢这名字?”晏倾君还是不信。

“喜欢……”晏卿笑眯眯地把晏倾君搂在怀里,“你取的我都喜欢。”

晏倾君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嘟囔道:“禽兽是我叫的,我晏倾君的夫君要骂也是我一个人骂!算我好心,给你改个名字吧……”她拿起笔,在白纸上飞快地写下两个字,“哪,秦卿!嗯,长得人模狗样的名字,多适合你啊!”

晏卿看着那两个字,笑容愈甚,眸光也愈发轻柔。

“如何?秦卿?”

“嗯,从今往后,我就是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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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帐暖时,喜乐冲天。

本该共享春宵的二人此刻却迎着夜风半躺在屋顶,一人抬首仰望星空,一人假寐窝在那人肩头。

“幼时我抬头看天,经常暗自责问,为何繁星如斗,却没有一颗愿意为我点亮归家之路。”

晏卿声调低浅,如青嫩树叶沙沙作响。

晏倾君缓缓睁开眼,眼神绕过晏卿的侧脸,同样看着繁星,微笑道:“幼时我也看天,总觉得最闪最亮那颗就是母亲,所以做了许多特意做给她看的傻事。”

比如执意将她的教诲抛之脑后,反其道而行之……

晏卿也微微笑了起来。晏倾君抚上他的略勾起的唇角,“你当真没有名字?”

晏卿握住她的手,垂眼看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角,“你可知,当年在祁国皇宫醒来,为何你容貌未毁,偏偏少了眼角那颗泪痣?”

晏倾君早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皱眉道:“原来是你……为何?”

“刺眼。”

“为何?”

“我曾怨恨一名女子,眼角也有一颗泪痣。”

晏倾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爬了起来,睨着晏卿,“女子?”

晏卿笑得开怀,把她搂进怀中,“将我丢弃的女子。”

晏倾君心头微颤,老实地窝在晏卿胸口,不再言语。

春风徐徐,吹散空中若有似无的酒气,沉默许久后,晏倾君低声叹了口气,“明日是哥哥的祭日。”

“我随你去。”

晏倾君怔了怔,前几年他从来不随她前往,只说“不喜欢”,也不知是不喜欢拜祭,还是不喜欢殊言。

晏卿的手指带着温润的气息,滑过晏倾君的脸颊。他微微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

“白玄景的尸体……是你带走了吧?”晏倾君轻声问道。

当年殊言的尸体是被祁燕抢走,白玄景的却一直下落不明。这个疑惑在她心中藏了多年,今日才问出口。

晏卿的气息滞了滞,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今夜是我们新婚。”

他吻过晏倾君的眼。

“嗯。”

繁星依旧闪烁,花香沁鼻。净白的月光扫过金色的琉璃瓦片,使得屋顶上的两人投下斜长的暗影。

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相拥,便如遗落天涯两端的两半重新融合,不分不离。

“有一件我已经忘了许久的事,告诉你。”晏卿温柔地吻住晏倾君的唇,再放开,看到晏倾君眼底闪烁的星光,嘴角也溢出一抹笑来。

“嗯。”

这夜晏倾君格外乖巧,静静地伏在温存的胸口,伴着她的是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还有某人低如叶响醇如冬酒的靡靡之音。

待到日出东方时,第一抹霞光点亮天际,迤逦的绯红色由此蔓延,云朵如同披上了彩色纱衣,各有姿色,变幻莫测。琉璃瓦浸染了一层细薄的露珠,光点跳跃,色泽鲜丽。屋顶上的晏倾君已然睡去。她靠在晏卿肩头,呼吸轻浅,身上的喜福和霞光的映衬下,双颊透出微红的粉|嫩。

经年已逝,千帆过尽后,云之彼端,有此一人,爱你,信你,懂你,与你执手,与你相依,勿论倾城或倾国,此生再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