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虎友?嗯,这名字听着很有气势,侍卫头目听了之后,道:“原来是夏医生,嗯,你是巫医吗?”杨泽当即摇头,他可不是,可随即一想,其实如果是巫医的话,没准更加能得到些好处,比方说通过什么神灵的召唤,苍天的预示,也许还能糊弄住人呢,而且就算不灵也没关系,反正就说对方心意不诚,所以神灵不眷顾,那不就得了!杨泽道:“不错,我是巫医,但我只会中原的巫术,不会你们渤海州的,这样也行吗?”那侍卫头目忙道:“行啊,说不定你们中原人的巫术更加厉害呢,比我们渤海州的还要厉害!”他看了看杨泽手里的告示,道:“反正就算你医不好我家大王,也不会有什么惩罚的,说不定还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说着,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杨泽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得那么猥琐,只好点了点头,跟着他便往王宫那边走去。可跟在后面的木根却撇嘴,这个渤海州也太小了,什么大王也更加搞笑,竟然把告示贴在集市里,还真亏他想得出,什么大王不大王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土鳖!杨泽身后几名化妆成商人的右神武军兵将也想:“这么容易就可以去王宫啦?也不好好查查我们的底细,也不搜搜我们身上有没有带武器,直接就往王宫里请?那个乞乞保连到底是渤海郡王啊,还是地主老财啊,感觉不象是个有身份的人啊!”带着腹诽,一众人跟着侍卫们到了王宫的门口,守宫门的侍卫见他们回来了,连忙上前。对侍卫头目道:“大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去贴告示吗?”侍卫头目一指后面的杨泽。道:“这位叫夏虎友的人揭了告示了,说能治好咱们大王的病。我这就带他进去。”他回过头来,对杨泽道:“夏医生,只能你一个人进去,别人就不行了,还是等在这里吧,免得人多,吵吵闹闹的,影响了我家大王的休息。”这里就是虎穴啊。杨泽哪敢一个人进去,万一在里面出点儿啥意外,他叫人都来不及,嘿嘿一笑,他道:“我给人治医,排场可大,一个人不行,得有人配合才可以,有些事情,你们这些当兵的帮不上忙。只能我的人来!”侍卫头目想了想,他不敢擅自作主,现在乞乞保连脾气可坏着呢。万一哪根筋没搭对,迁怒自己,那有冤可没处说去了。他道:“那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我进去禀告大王,嗯,你们不要走远。”说着,他便进了王宫。杨泽打量王宫,就见这王宫建造得很是粗糙,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够粗犷,很有男人味儿。但用这个年代的话来讲,就是简陋了。王宫的大门没有什么太讲究的装饰。所使用的柱子也都是巨大的原木,只是表面刷了层漆而已,围墙却高,而且上面还有瞭望塔,瞭望塔上有弓箭手。这王宫与其说是贵族居住的地方,倒不如说是一个军事堡垒,这倒是和渤海州的地理位置相符合的,看来这里总打仗,至少在建造这座王宫时,这里还是总打仗的,要不然也不能修成这个模样。木根小声嘀咕道:“还不如长安城里的财主家,我看就算有的大一点的客栈,也比这座王宫体面。”右神武军的兵将纷纷点头,可高大脚却大感惊奇,王宫都气派辉煌到了这种地步,还说不体面,那体面得是啥样子的?他用手搂了搂大男和小女,心想:“我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只能希望他们两个,以后能去中原看看,过上富裕的生活,别再象我似的,受一辈子的苦了。”大男和小女毕竟都是小孩子,他们进了城,看到了如此繁华的景象,还有那么多的人,小小的心中早就盛满了惊喜,如果不是大人在一边,他俩早就想撒欢儿,到底乱蹦乱跳地玩耍了。侍卫头目进了王宫,到了乞乞保边的寝宫外面,道:“大王,有人揭告示了,是个中原来的巫医,说能治好大王你的病!”乞乞保连躺在炕上正闭目养神呢,听了这话,他哪地一声,坐起了身来,道:“这么快?是中原来的巫医,中原有巫医吗?”他挺纳闷的,中原他可是去过的,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巫医,神婆神汉倒是听说过。侍卫头目道:“这巫医名叫夏虎友,自称巫术高强,而且治病的时候,需要很大的排场,人长得脸孔白白,很是漂亮……”乞乞保连挥手道:“速速请他进来,让他给本王看病!”侍卫头目连忙答应一声,他本来就没有进寝殿,现在转身更是方便,飞跑着就出去了。他边跑边想,果然如此,我一说那个夏虎友是个小白脸儿,大王马上就感兴趣了,还想让小白脸儿速速进来。唉,大王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嗜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忽然,他头发差点儿没竖起来,要是大王喜欢男人,那自己岂不是要危险?嗯,我以后不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儿再大些,这样大王闻着恶心,就不会宠幸我了!还有,如果大王以后只喜欢男人,那宫里那么的妃子怎么办?可是要给大家分分,那我能不能分一个?想到这里,侍卫头目身子忽然燥热起来,脚步更加的轻快了!乞乞保连坐到了炕沿儿上,心想:“这家伙怎么跑得那么快?还有,怎么告示一贴出去,就有人来揭了,难不成是专门等着来给我看病的,还是中原来的巫医?这事好生奇怪啊!”想到了自己的毛病,他又烦躁起来,要是治不好自己的毛病,那岂不是要绝后,那自己这半辈子不是白忙乎了么!越想越是烦躁,他甚至有了种感觉。自己这半辈子不能白忙乎,如果上天注定要让自己孤独终老,那自己也不能让别人好过。不能把渤海州留给别人,干嘛要便宜别人。自己的儿子享受不到,那也不能让别人享受到,自己干脆起兵造反得了,杀个血流成河,自己死就死了,反正自己既然过不好,那就要祸害别人,让别人也不好过!乞乞保连乖戾之气暴涨。心中竟然有了和别人同归与尽,谁也别想过好日子的想法。侍卫头目跑了出来,对杨泽道:“夏医生,请随我进宫吧,还有,你要带谁一起进去,身上不能带兵器,除了药物之外,什么都不能带!”杨泽回身看了几眼,指了指两个右神武军的兵将。道:“他们两个不用进去,但其他人都要随我进去,尤其是这位老人和这两个孩子。更是要随我进去!”顿了顿,他又道:“这两个孩子是童男童女,非常有用!”侍卫头目点了点头,让侍卫们搜身,不许杨泽等人带着兵器进去。杨泽回头冲着那两个留在外面的右神武军兵将使了个眼色,两个兵将微微点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退后到了马匹的跟前,看好行李。如果里面有了事,他们两个可不是冲进去救人。两个人能顶什么事,而是立即去叫支援的。城中可还有其他帮手,而且人数不少!杨泽跟在侍卫头目的后面,进入了王宫,在他的眼里,这王宫确实是简陋了些,可却是够大的,也就这么一点点的优点了。到了寝宫之后,杨泽便皱起了眉头,他发现殿里面燃着香料,而且竟然不是上好的香料,而是那种劣质的,香气很浓,而且是太浓了,这种香料要是闻多了,对身体可是大大不好的,尤其是对肺部,更加的有害。真是没有想到,这年头竟然就有假冒伪劣的产品了,还被用在了王宫里面,这渤海郡王未免也太不识货了。杨泽回头看了一眼,见木根满脸的鄙视,这家伙竟然也识别出香料的味道了,可他又看到高大脚和大男小女,发现他们竟然还使劲吸了两口,也许他们认为这香味儿不错吧,嗯,他们平常也接触不到香料,分不出好坏,只要够香就成了。乞乞保连咳嗽了两声,道:“是中原来的巫医?进来,让本王瞧瞧!”杨泽看到了乞乞保连,心想:“这就是渤海州的郡王,契单族的首领?怎么长得跟个树墩子似的,还有,这双罗圈腿,都快成个圆圈了!”他微笑着进了殿内,对着乞乞保连行礼,道:“草民夏虎友,见过大王千岁!”他作势要跪,等着乞乞保连客气一下。可乞乞保连却没和他客气,一直等到杨泽真的跪下,还给他磕了个头,这才道:“免礼,坐到一边说话。”杨泽心中大骂,一个小小的藩王而已,竟然还真让自己跪下磕头!可谁让他装行商了呢,这也怪不得别人,草民见着了大王,难道还只拱拱手不成!乞乞保连并不废话,他身为一州之主,也用不着和个外地来的人多说什么,这倒不是他傲慢,而本来就应该如此。他道:“来吧,给本王看看,到底有什么毛病。”杨泽心想:“这是要考较我哪,嘿,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是有什么大病,可却又要张贴告示,这说明城里的医生治不好,又不是大病,又治不好,那是什么病,肯定是说不出口的那种病,我不用给你号脉,我就能猜得出来!”但猜归猜,该做的检查还是要做的,杨泽先是号了脉,又看了乞乞保连的舌苔,和他猜的没什么出入,果然是下边出了问题。杨泽道:“大王,你脉相弦数,重按稍软,舌尖红苔有黄,这说明你肺部积热,要是草民没有诊错,那大王你必定有点儿咳嗽,并且平常酒喝的多了。”殿里烧着劣质的香料,要是乞乞保连的肺子没问题,那才是怪事,而且他一张嘴,就有股酒味,那不嗜酒,也是怪事了,这两样好诊断得很!乞乞保连咝地抽了口凉气,他本来想考较一下这个中原医生的,他先什么都不说,让这个夏虎友自己诊断,然后他再开始说说,可万没想到,夏虎友一开口,就把他有时咳嗽,还能喝酒给说出来了,这人很了不得啊!“那本王有什么毛病,你能看出来吗?”乞乞保连有点儿着急地问道。如果没有希望,那就没有盼头,就不用着急,可一旦有了盼头,自然而然地就着急了。杨泽道:“大王你肺有积热,移于下焦,积热则肺气不清,通调水道不利,湿与热蕴,致成淋症,所以大王必定是小便不畅,还有疼痛之感,小便很黄,不知草民说的对不对!”乞乞保连大吃一惊,这人给自己号了号脉,看了看舌头,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他到底是医生,还是神仙?前几句他根本听不明白,可后面几句却听得清楚,自己可不就是这个毛病么!看着乞乞保连的表情,杨泽就知道说对了,心想:“嘿,很震惊吗?还以为我真是半调子只会装神弄鬼的巫医哪,我是货真价实的医生,要是这么点小毛病我都看不出来,我也就不用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