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房内空无一人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空玄派的那些人,想到他们早上急匆匆离开慕容山庄的情形。“不好!”他暗叫一声,出了门外健步如飞,直接冲空玄派居住的地方而去。就在他一把推开空玄派厢房房门寻找线索的时候,一人在他身后喝道“你干什么?”莫良宵扭身一看,却是空玄派的一位弟子,从他衣着来看,辈分较低。那弟子一看是那日前来挑衅的莫良宵,脸上神色有些慌张“你,你私闯别人住所,意欲何为!”莫良宵大步走到这道士面前,二话不说就提起他的衣领道“你们空玄派不是都离开慕容山庄了吗?为何你还在这里?”“谁,谁说我们离开慕容山庄了,你放手,放手!”小弟子亲眼看到过他和方千骑那日的交手,虽他武功不敌方千骑,但和自己比起来那也是望尘莫及,所以他又有些不敢轻举妄动。莫良宵道“小爷问你话呢。”这个男人的表情还真有些凶狠,吓的那小道士忙道“昨夜,昨夜我们有个弟子从后山掉下去了,周二师叔带着师兄弟们找去了,他们,他们还会回来的!”听他这么一说莫良宵便心中有数了,想来这空玄派也并不会将到手的武林盟主之位拱手让人。他正在这儿一手提着那小道士,一边若有所思,若方白的消失和空玄派没有关系的话,那会是何人所为?难道是方白自己跑了?绝对不可能,这丫头如此惫懒,怎么会喜欢在江湖漂泊,在揽月楼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她也一直心满意足的啊。“道,道长……还有莫少侠……”听到有人叫他,莫良宵不动声色的将小道士放开,还贴心的替他摊平衣襟上的褶皱,继而笑着看向进门的小厮道“你找空玄派的道长有事?那便不打扰你们了。”那小厮又忙道“莫少侠留步,我们大公子在前厅请诸位豪杰用早膳,有话要和诸位说。”莫良宵在江湖多年,很快捕捉到了这小厮话中传递的信息。大公子,有话要说。因为武林盟主慕容粟练功走火入魔概不见客,这场武林大会也是由二公子慕容遥一手操办起来的,他就相当于是这慕容山庄的主人,每每有事要与众人商议,因辈分和年纪在那,不能下达命令让他开什么堂会,便只能以这用膳为名集结所到宾客。现在这小厮说的是大公子,而不是二公子,莫良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抠抠耳朵道“二公子这么早就起了啊?”那小厮又道“少侠,是我们大公子有事要和诸位说……”莫良宵哦了一声,冲那小道士笑道“走吧?”小道士对这人还心有余悸,点点头跟着小厮快步走去了,莫良宵也在他身后大摇大摆的去了。慕容山庄的前厅毕竟也不够宽敞,好在他们有个偌大的广场,这清晨的第一餐便摆在了那前厅前的广场上,一片桌椅,已经到了的英雄豪杰们有互相寒暄的,相互恭维的,也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这里到的普遍都是名门正派,像莫良宵这样黑白都不待见,又都不敢得罪的还真没有,但好在没人认识他,他也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筷子夹起那汁多肉鲜的小笼包一口一个的吃。“咳咳,”一声干咳在他耳边响起,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是谁。莫良宵没好气道“坐吧。”青玄老人擦擦长凳,在莫良宵的那张桌子前坐了下去,来角逐武林盟主的多是年轻一辈,年纪大的那些很多都是慕容粟的手下败将,自然没脸再来,剩下些三四十岁的比较多,所以青玄老人这把枯瘦的老骨头一出现在人群之中,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那丫头楼主呢?”莫良宵道“不见了。”“不见了?!”老人顿显惊骇,一把攥了莫良宵的手道“怎么不见了?哪去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有没有去找?!”莫良宵被他唬了一跳,险些被那包子的汤汁烫着“她一个大活人又出不了什么事,你急个什么劲。”青玄老人神色顿显委顿“哎呦喂,哎呦喂,老夫这一把骨头还能折腾几年,你说,你们都好好的不行,也好让我对得起主上,对得起死去的楼主啊!”提起师父,莫良宵心里也挺不高兴的,可这和他师父又有什么关系。“放心,小爷会把她找回来的。”“那你倒是去找啊,我看你坐在这儿吃着包子倒是挺悠哉悠哉!”被这个老头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巴掌,莫良宵刚要发作,就听人通传道“大公子来了。”在老头面前晃晃拳头,莫良宵向当前主位的方向望去。这慕容逍是一个很瘦的人,个子高高的,穿一件绿色的袍子,活像一根竹竿。想来他自武功被废之后过的也并不好,容颜枯槁,眼窝深陷,脸上带着些瑟缩之态,貌似挺害怕出现在这些人面前的。拿他和慕容遥对比的话,那一个就是天生的云彩,一个就是地上的泥巴,这就是世人常说的云泥之别。“哎,老夫对不起主上啊,主上让我好好照看你们,我却把那个丫头片子给照看丢了啊,哎,老夫没有脸再回停风谷了啊!”莫良宵毫不客气的将一根竹筷插在了他的面前“闭嘴,看看这慕容家的大公子要耍什么花样。”青玄老人又连连唉声叹气,抬头扫了慕容逍一眼道“那孩子啊,当年见过,和你似的,神采飞扬,放荡不羁,你说,好好一个孩子就被毁了,现在你看他模样,又害怕见人,又羞于见人,哎…没什么气候了…”莫良宵又道“你再啰嗦,小爷就扭断你的脖子。”“哎,主上啊,老朽回不了停风谷也只有死在这臭小子手上了……”莫良宵手上动作迅疾,直接点了这老头的哑穴,耳朵里终于清静了一点。却见主位之上,慕容山庄大公子慕容逍抱拳向诸多武林豪杰一一打了招呼,继而又道“想来,诸位都应该知道,我遥弟身患顽疾,近来病发,恐怕这几日都不能招待诸位了,庄内事务先由在下接管,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