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向那木门踹过去,哎呦呵,这门还关的挺结实,还踹不开。只是这嘭的一声也惊动了楼内的人,但听一人脚步匆匆而来,也不知开了什么机关,这才将门打开,看到门口的方白,无一例外的都睁大了眼睛。“我来找族长,不想伤及无辜,若想活命,就滚远一点!”她说完就直接推开拦在门口的两个人走进楼内,那两个人被她这么一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她,一人搭了她半边肩膀还未有其他动作,就见方白反手一抄,攥着他二人的胳膊就直接将这两个五大三粗的青年摔倒在地。那二人一声痛呼顿时就引起了这座木楼中的一阵骚动,抬眼看去,就见楼上楼下跑来数人,都是一身精短的打扮。一楼主厅的布置有点特别,整个大厅六面墙,当中木制的地板上画着一个六角形符,里面都是些不诡异的花纹,沿着墙边一架木制扶梯盘旋直上三楼,眼下惊动了楼上楼下的人,所有人都在向方白所站的门口跑来。一楼与墙面融为一体的一扇门忽的打开,门内出来的女子身着彩色的长裙,一脸戒备的看着方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我阿爹送出山谷了吗!”她是玲珑,羌夷氏族长的女儿,虽说她一脸的警惕但却没有丝毫害怕的表现,方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一门心思的想要来找这个族长算账,但却没考虑过这一层的关系。这个族长死不足惜,但正如清明所说的,羌夷氏的族人包括玲珑在内都是无辜的,这全族上下千百善良的族人们就都给这个胖子陪葬未免不值。方白说“我来找族长。”玲珑听了若有所思,本想上前两步,又有人急忙将她拉住,示意她不要接近这个危险的女人,玲珑到底没有再往前走“哦,你,你来找阿爹啊,阿爹在楼上,我让他们去给你问问。”也许因为她是族长的女儿,而族长在族人的心中都是被神化的存在,所以玲珑并没有表现的多么害怕,打发身边的青年上楼去找族长,那青年却犹豫起来。“族长肯定不会见她的……”这似乎在玲珑的预料之内,她复又对方白道“我阿爹平日里很忙,有人求见也不会见面,不过我阿爹每隔几天就会离开房间一次,到时候我去叫你,你还和天涯住在一起的吧?”她话音刚落,身边的男子又提醒她道“她是外族妖女,族长好不容易将她送到外面,没想到她还能回来,她很危险啊……我们怎么能将她留在这里。”玲珑犹豫了,似乎在想自己要不要以族长女儿的身份赶她离开。方白可没功夫在这儿听他们磨叽,索性也不等了,直接大步向楼上行去,玲珑见了顿时大惊失色,要说方才还在犹豫,那她现在则想都不用想了“拦住她!你要做什么!”方白可不会将他们这些喽啰放在眼中,毫无顾忌的登上楼梯,直接将迎面而来的几个小青年甩开,手撑着楼梯扶手跃过他们,直接回身一脚将他们踹倒。众人哎哟惨叫着从楼梯上滚下来,玲珑见了气的直跺脚,提起裙子就蹬蹬蹬的上楼追上方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道“阿爹在忙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上去打扰他!不可以!”方白真想反问她一句,你知道你阿爹在忙什么吗,是在女人身上忙活,还是又在密谋什么害人的事情。然而面前女子天真明快,因为着急,额头鼻尖还带着亮晶晶的汗滴,从未心软过的她竟然觉得自己戳不破那一层窗户纸了。想了想,方白道“因为我,你爹要杀天涯,如果你还想天涯长老活命,就松手!”玲珑一怔,看着方白睁大了眼睛“阿爹,阿爹真的要送天涯长老升天?”方白不顾她的自言自语,一把将她甩了开,直接绕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的布局和一楼有些相像,也是六面墙壁,居中一个六角形的符文,写着些看不懂的东西,只不过一上的这一层,方白就觉得浑身一寒,那种感觉和当初在祭祀台下的石洞中是一样的。也许是错觉,她竟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层灰白的雾气在这一层四处飘荡。好在这里只有一扇门,也不用她寻找族长的方位。那扇木门关的很结实,方白以手推了推没有推动,倒退两步直接一脚踹过去,嘭的一声,发出巨响。她现在倒是不担心会惊动别人了,因为那个单纯的玲珑好像正在拦着他们,在她心底自然天涯是重于一切,也好,不必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污秽,也不必再伤及无辜。被踹开的房门内一片乌烟瘴气,方白抬手挥了挥,这才看清了一个大概,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要找的人在这里。清明在这里,她身着白裙,黑发披在肩上,宛如真正的女神一般,站在一片灰黑色的雾气中,这雾气很是诡异,冰凉的,冻的人骨头疼,方白无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她随即又看到这个房间也布置的非常诡异,隐隐约约可见四周贴着些看不懂的符纸,靠墙还摆放着一排装着白米的碗,燃着线香,而这灰黑色的雾气就是从这香里燃出来的。清明就站在她的面前,背对着她,她刚上前走了两步,视线之中就闯入了另外一张脸,这张脸可怕的让方白恨不得夺路而逃。这几乎算不上是一张完整的脸,虽然还能依稀分辨是个女人,但早已血肉模糊,这个人是与清明面对面的站着的,一只眼睛黑洞洞的只剩眼眶,另外一只眼珠向外突出,死死盯向了方白。这个血肉模糊的女人除了脸长得可怖了点之外,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说不出来,但一眼可以看出,她四肢摆放的角度根本是常人无法做到了。就像是一具从高处摔下来的尸体,四分五裂的骨架支撑着一张破烂的人皮。“看到了吧,如果天涯不为我炼药,我就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