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季雨沉声呵斥道“你们认他追风为楼主,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季雨!我看该住口的是你!你不要自认武功高强就在这里颐指气使?!你是揽月楼的叛徒!若老楼主还尚在人世也绝对不会饶你!”季雨刚要开口反驳,就听有人急急对方白道“老大,有人来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必然是揽月楼的其他弟子看他们长时间没回去打算过来看看,方白猛一挥手,那些手拿箭筒的众人就一窝蜂的拥了上来,掏出绳索将他们几人捆缚,并点上了他们的哑穴让他们短时间之内无法开口说话。而那几人看方白好像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相视几眼也并未再做什么反抗。方白站在他们的面前,身边拱卫着些除了季雨他们都不认识的人,从那些人对方白恭谨的态度来看,应该也不是那种会故意找他们麻烦的人,但不知方白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对于他们的疑惑,方白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她说“这是我和追风之间的恩怨,追风欠了莫良宵的,我都要让他偿还,但你们是莫良宵以死所要保护的人,我不会伤及你们,所以,你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休息吧。”“休息休息吧!”老冯嘿嘿笑着,摆弄着手上唐门的机关箭筒冲着方白晃了晃“老大,走,去给那个追风好看!”看到只有双眼能动的众人,季雨微微叹了口气,在方白等人离开后,他做了最后的解释“不管你们信不信,少主都是追风所杀,楼主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在所有人都走出一楼大厅后他们还面面相觑,追风那样在少主身边长年伺候的人怎么会对少主下毒手,而起追风这个人胆小怕事除了飞镖在江湖上小有名头之外,武功根本不是少主的对手啊?!但此时此刻,不管有什么怀疑也没有用了,他们已经是方白的刀下囚徒,也许等到他们被松绑被解穴之后就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有了一个结果,而那个结果不管是对是错都将是最终的,唯一的答案!揽月楼的大门被从里面轰然打开,长时间未经开启的门扉在战乱之中早已破烂不堪,所以猛然间倒塌的时候也并不算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我说你们几个到底干什么的!磨磨蹭蹭!做点事都这么拖拉,要拜祭那个死人的是你们,慢慢吞吞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要……啊!!谁打我!”‘嘭’!的一声,破门倒塌在地,发出震天的声响,伴随着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向揽月楼而来的众人顿时就惊骇的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尖叫的焦点是那位才来揽月楼没多久,名为拂云的姑娘,此时的她正被一个女人死死抓在手心当中,确切的说是她的头发正被一人抓在手心,而她整个人早已半跪在地上,腰身扭曲的向后仰去,呈现出一种难看的姿势。女人的脖子被扯的几乎快要断裂,只能半仰着身子昂着头颅却挣扎不开这只利爪,极为痛苦的向上看去,只看到了一人线条优雅的下巴,忍不住骂了一声娘“哪里来的疯女人!你放开我!”说着她的双腿就在地上一扫,借势一扭身子,要飞腿给她一脚挣脱开来,却没想到她的动作早已被此人一眼看穿,二话不说单膝一拐,猛的撞进她的胸腹,让她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瘫软在地上,再也不能肆意反抗。拂云的头发被方白提在手上,就好像提着一颗没有身体的头颅一样,深陷发丝中的五指因为用力过猛惨白的有些可怕。她的目光从拂云的身上移开,没做停留,直直望向向揽月楼而来的那个为首之人——追风。想来追风这段时间过的也并不好,整个人看上去略显憔悴,正一脸灰白的望着方白,因为过度紧张而导致胸口剧烈起伏。方白手上一个使力,将人扔在了地上,拂云低叫一声混混沌沌的睁眼看向这个人,从她的脚下向上看去,这个女人显得极其高大,一身红衣黑发,在早春牛毛般的细雨下赫然而立恍如地狱罗刹。她的身子开始哆嗦,挣扎着站起来,不服输的向方白扑了过去,手上的长剑迅速出手,直逼方白的喉间筋脉,后者沉身一弯先是避开了她削来的剑光,单臂向前推出,握了她攥剑的手腕,一收一放,在女子的尖啸之中迅疾的卸下了她的整条胳膊。“啊——!”拂云手上的剑跌落在地,抱着一条晃荡的手臂连连后退,一双眼睛赤红如血瞪向方白。就在她想要用剩下的一只胳膊再向方白发起一击的时候,忽的一人闪现在她的面前,二话不说迎上了她的拳头,随即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地,这一下她却是真的无法动弹了。嘴角还挂着血迹的女子被季雨钳制忍不住破口大骂“好你个叛徒!居然带着这个死女人在这里埋伏我们!我呸!吃里扒外的东西!”“太鸹噪,让她闭嘴。”绯衣女子抬手将鬓边乱发掖在耳后,目光森冷的看向地上的女人。季雨显然是懂她的,不等她再一次吼将出来,一只大掌就包住了她的下巴,直接将她的下巴错开,脱臼之后的一张嘴再也无法合拢了。胳膊一张嘴,早已痛的拂云泪水涟涟,所以在季雨将她甩开的时候,她已经无心恋战,急忙向后逃去,扑向追风就是一番痛哭流涕。早在拂云和方白纠缠的时候,那些跟随在追风身后的人就一眼认出了方白,也认出了季雨,身为杀手的他们没有命令无一敢前去帮忙,其实在他们心底更加希望追风不会下那个命令。对他们而言,和前任楼主作对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拂云和他们的关系也确实没有好到要出手帮忙的情况。追风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眼看方白以及她身后的那些人向自己逼了过来,他顿时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也顾不上查看拂云的伤势,警惕的看向方白,一只脚微微向后顿去,似乎准备随时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