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慌!撤出山洞再拦截叛逆!”司马澄毕竟也是从生死拼杀中走到今日的地位,虽忙不乱,一面以剑护体,一面向洞外退去,忽听得一旁有女子道:“皇上,如花为皇上开道!”
原来是四大侍衞中的杜如花,司马澄心中更是安定,迅捷随了前方人影向洞外走去,但觉身畔有人靠近,不论敌人,先上前一剑,所谓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正是他危急之时所信奉的求生之道。
不过片刻之间,司马澄已撤出洞外。
洞外守候护衞正不知洞中发生何事,纷纷持了火把在洞口观望。
司马澄满脸戾气,问道:“方才可有人逃出?”
一参将步出,慌张答道:“刚才有人背昏迷的紫萝公主出来,随后又有两个人在后追杀,说那叛臣劫持了紫萝公主,一路往前赶上前去了。微臣等不知状况,又已分了人手前往山下查探铁血军、开天盟进攻情况,所以一面只派了人去跟着,一面在原地候命。”
司马澄一惊,道:“快持火把入洞!”
众护衞一齐应诺,持了火把冲入,而林一绝等也陆续走到洞口,见司马澄重新带人入内,遂返身同进去查探。
绑着叶翔的山石已空,那特制铁链已被斩落数截,零落于地,林一绝身首异处,鲜血流了一地,只要云飞飞抱了腿倚着山石坐着,神情居然有几分欢喜,她淡紫的衣衫经了那许多折磨,破碎里沾染了大片如泼墨般的鲜血,也辨不清是叶翔的,还是她自己的。
“叶翔呢?”司马澄明知自己不该多问这么一句,却还是忍不住发问。
果然,云飞飞抬起眼来,嫣然一笑,道:“他自然是走了,你抓不住他的,虽然你是皇上。”
她的面庞满是灰尘和血渍,颇是肮脏 ,但一对黑眸光彩明亮异常,流转之处,宛若明珠,灯火一时失色。
司马澄倒吸一口冷气,忽而低下头,细看林一绝颈项脖间的刀口,又将那铁链小心提起,检查一番,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来了!他居然还敢再来北周,呵!”
最后那声轻蔑冷笑吐出,杀机透骨而入,连山洞中的火把也是一黯。
云飞飞微笑道:“他?他是谁?莫非是叶子的结义哥哥白天曜?不对啊,传闻皇上义薄云天,对长兄幼弟敬爱有加,怎么会落得个兄叛弟离的下场?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她见叶翔被人救走,心中大是宽慰,再不把自己生气安危放在心上,她原便胆大妄为,经了这些日子,一心只向着叶翔,更对这司马澄鄙薄得不行,才不想着他还是皇帝,是当今北周至高无上的第一人,只凭了自己一时喜乐竭尽讽嘲挖苦之能事。
司马澄大怒,随手一甩,已将铁链挥至云飞飞身上,这一下,又非寻常被钢铁刺扎着那般轻易,云飞飞闷哼一声,臂膀和胸口所着之处,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再一下,云飞飞已扑到于地,只能勉力挣扎着用手撑地,却已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