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论惹祸,云家没一个有你行!”云聪咬牙切齿,却不敢怠慢,急急要来取水了,又打听附近郎中住处。
料想不论是他父亲云渊,还是永熙帝司马澄,都不会容许云飞飞出事,凭他怎么怨声载道,腹诽不已,也得费心费力相救。
灌了数口水下去,云飞飞咳嗽连连,终于睁开了涩滞无神的眼睛,晃悠好久才辨识出照顾自己的人,原来是自己的叔父。
云聪看着云飞飞有气无力的模样,心中直念佛,但愿云飞飞经此一难,能敛了性子,|尔说芭仕抡坛|从此乖乖做个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
谁知云飞飞喘息良久,终于能说话时,开口便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叔父,从此我什么都不必怕了,必定连老天爷都会帮我。”
云聪险些晕倒,忽然想着,也许这死丫头死了更好,不然早晚惹出塌天大祸来,祸害全家性命,祸害祖宗名声。
叶翔醒过来时,正好接到了司马澄只留了三千人围困栖凤山,已亲身带了李天靖大军返回京城的消息。
“云飞飞呢?”叶翔瞪住杜秋风,急问。
“云姑娘没事,被一个文官带走了。丁香姑娘说,那文官是云姑娘的叔父云聪。”
叶翔吁了口气,揉着自己兀自疼痛的太阳穴,轻轻道:“那就好,那就好。”初初苏醒时背心上泛起层层的冷汗,已经紧紧黏腻在衣衫上。
“我说过,云姑娘不会有事的。”白天曜淡淡而笑,分明的胸有成竹。
叶翔站起身来,与白天曜对面而立,默默凝视着他,忽然一声苦笑,已摇着头,道:“白大哥,其实,你也的确适合坐司马澄的位置。”
司马澄的位置,正是龙椅宝座。
白天曜浓眉挑了一挑,没有回答,只向叶翔微笑道:“想来,以杜先生的能力,带了千余铁血军和那许多开天盟弟兄,在这地形复杂的栖凤山中与三千北周士兵周旋,应该问题不大吧?”
叶翔慢慢将剑提起,反问:“你我二人直驱京城?相救飞飞?”
白天曜微微一笑,又望向了紫萝。
紫萝见叶翔醒来,心下放了心,正用只桃木梳子梳着她油亮的发。她显然也是给人服侍惯了,梳头的手势很是生疏。
丁香因她与叶翔走得近,满心裏为自家小姐不平,凭他什么公主千金,理都不理,更别说去帮她梳头了。倒是哑婆走上前,手舞足蹈哑哑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