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更吃惊了。
“若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我淡淡一笑,“一个时辰后,你告诉我你的决定。”
半个时辰后,碧涵告诉我,她愿意代我服侍司马衷。
之所以找碧涵而不找碧浅,是因为,碧涵心眼多,颇有功利之心。
其实,我是骗她的,我并没有意中人。
披着鹤氅,戴上风帽,我悄然离开昭阳殿,避过宫禁宿衞的耳目,随处走走。
落雪簌簌有声,自苍广袤的穹悬垂而下,一帘帘,一幕幕,向前延展。
刺眼的雪光照亮了黑夜,寒气逼人,偏僻的宫苑看不见一个人影,就连那巡视、守夜的宿衞也躲在屋内饮酒取暖。
我拢紧鹤氅,看见前方的宫室像是无人居住,便站在宫室外的殿廊下,望着洁白的雪幕出神。
虽然冷得发抖,但我更喜欢这样的孤单,无须面对那些讨厌的人,无须面对令我恶心的人。
我是司马衷第二任皇后,此生此世都无法改变了吧,但是,走出羊家,这一生便由我自己掌控,我不想、也不会再让人操纵。
此后,孙家和羊家加官进爵,父亲羊玄之拜光禄大夫、特进、散骑常侍,封为兴晋侯。
就连无心为官的表哥也成为宫城宿衞骁骑营的一名士兵。
五日后,孙皓来到昭阳殿,拜见皇后。
“卑职拜见皇后。”他恭敬地行礼。
“免礼。”我看着身穿骁骑营兵服的孙皓,觉得他不一样了。
腰配宝刀,身姿轩昂,这样的表哥颇有英伟之气,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