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宫人见他还没醒,想着昨日累着了,就让他多睡会儿,没想到午时了还没起身。
宫人近前一看,司马臧睡得很沉,脸膛发青,没了气息,这才着慌了才报。
有经验的宫人察看了司马臧,确定无疑,他脉息已无,死去多时。
金墉城没有太医,查不出具体的死因,只能吩咐宫人备丧事,让司马臧入土为安。
司马衷呆呆地看着唯一的孙子,眼珠子一动不动,脸膛平静得异乎寻常,不若往常那样,表情生动,傻笑撅嘴。
也许,悲伤到极致,便如他这般,平静如斯。
纵使他愚钝,但看着自己的亲孙子死了,也会伤心难过。
“碧涵,扶陛下回寝殿歇着。”我吩咐道。
“是。”碧涵扶着司马衷慢慢离开,像是一对丧子的老夫老妻。
虎落平阳,昔日的皇太孙被囚禁在此,丧事也只能草草办了。
吩咐诸多事宜后,我回到寝殿,想了一两个时辰,才想通了一些事。
当年先帝决定册立蠢儿司马衷为储君,是因为司马衷的儿子司马遹非常聪明,超乎一般孩子的智慧。先帝想着儿子不慧、孙子聪慧便可,便立司马衷为太子、司马遹为皇太孙。
司马衷即位后,没想到太子司马遹被无子的贾后忌恨、残杀,只留下聪慧的儿子司马臧。
司马臧被册立为皇太孙,也是个人小鬼大的人精,早就遭到赵王司马伦忌恨。
留着司马衷一条蠢命,对赵王的帝位没什么影响,留着聪慧的司马臧一命就是留下祸根,早晚会成为心腹大患,于是,赵王索性斩草除根,杀了司马臧,就没有人威胁他的帝位了。
虽然无法查出司马臧的死因,但我可以肯定,司马臧命丧金墉城,必定是赵王的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