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碧涵懊悔的哭声,“谢皇后恩典,谢皇后……”
本不想再随刘聪出金墉城,但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在竹屋歇了一夜,披上外袍,我来到外间,看见案上有一幅画,以镇尺压着。
这幅画,题为《月下潇湘》。
夜幕上浅浅泊着一弯冰冷的弦月,树林寂静神秘,小河潺潺流淌,河畔站着一个纤瘦女子,着杂裾垂髾服,腰束帛带,迎风飘飞,广袂飘拂,临风照水,风姿绝世。
画技高超,意蕴浓郁,画意优美,令人神往。
忽然发现,这临风而立的女子,似曾相识。
这是我吗?这幅画是刘聪画的?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身后袭来,那是属于盛年男子阳刚、烫人的气息。我一惊,立即回头,果然是刘聪。我搁下这幅画,思忖着,他来了多久?
“这幅《月下潇湘》,如何?”他笑问,嗓音沉朗。
“我不识音律,也不懂画,你就别为难我了。”
“你不觉得画上女子似曾相识吗?瞧不出来吗?”刘聪展开画作,放在身前让我欣赏。
“你作的画?这女子是我?”虽然早已猜到实情,但我还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