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让他引火自焚。”司马颙的声音显得阴险狡诈,“他有狼子野心,我们就让他在洛阳只手遮天,待他得意忘形之时再给他迎头痛击。”
“皇叔意思是,我们离开洛阳?”从声音听来,司马颖好像对目前的局势、对司马冏的了解并不够,然而,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么蠢的人,应该是装的。
“你不是在宫中有耳目吗?”司马颙笑得奸险,“你好好利用这颗棋子,我们才能占得先机。”
“我不想再利用她。”司马颖生硬地回绝。
“既已利用过一回,利用第二回、第三回又如何?”司马颙不屑道,“你不会爱上一颗棋子吧,章度(司马颖的字),成大事者,不能为儿女私情牵绊。”
棋子?
棋子!
利用?
利用!
不想哭,可是,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下来,流下来……
不想痛,可是,心痛如割,仿佛有一柄匕首刺入心口,一下下地刺着,永不停歇……
原来,只是利用而已。
原来,所有的海誓山盟、所有的痴心长情,都是假的。
我只是一颗棋子。
竟然这么蠢、这么笨,会相信一个从未深入了解过的人。他只是会弹秦琵琶,会奏《越人歌》,只是看见过我小时候狼狈的样子,我就认定他,喜欢他,世间还有比我更蠢的人吗?
谁将我绑了去,谁有意让我听见司马颖和司马颙的对话,如何回寝殿的,被谁带回来的,我一概不知。只记得,悲伤、心痛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有人狠击我的后颈,我就晕了。
是谁要我知道这个不堪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