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数次行刺不成,成都王都知道,也派我来行刺长沙王。假若行刺成功,那便好,假若失败,长沙王会以为刺客是河间王的人。”刘聪恢复了精锐的神采。
“你怎么知道昨夜长沙王夜宿宫中?”其实,我知道他应该与司马颖在洛阳、宫中的耳目联络过,里应外合,这才成功地夜闯宫城。
“行此凶险之事,自然是周密部署,力求一击即中。”他剑眉飞扬,颇为得意。
“长沙王还没死,你还不是功败垂成、身受重伤?”我讥讽道。
他不在意地笑,“虽然行刺失败,不过我另有收获。”
我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往外走去,“今日你必须走!”
表哥说,还没抓获刺客,长沙王的部属仍在搜宫,整个宫城人心惶惶,宫人宛若惊弓之鸟。
十余个有嫌疑的宫人无辜被杀,长沙王下令,宁枉勿纵,一定要抓到刺客。
我盘算着如何让刘聪安然出宫,仅靠我一人之力,根本办不到,必须借助表哥之力。
表哥不敢置信,我竟然将刺客藏在寝殿,我只能说,他是我的朋友,我要送他出宫。
表哥是个明白人,没有多问,应承了这件凶险的事,说只能夜间行事。
午后,我在书殿抄书,刘聪竟然穿着内侍的衣袍找来,让碧浅备文房四宝。
我不理他,兀自抄书,起初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抄着抄着,心平静下来,忘了书殿还有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口干,我端起杯盏,一饮而尽,忽见刘聪行至我案前,一幅画落在案上。
展开这幅墨画,枝影横斜、一个女子映入眼帘。
画中女子站在树下,容颜秀绝,面目清冷,双眸墨如点漆,唇瓣纤巧柔美;身着一袭华贵、典雅的衫裙,广袂、帛带、裙裾随风飘拂,影姿如兰,气韵倾世,飘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