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等我主动向他坦白吧,我就偏偏不主动。
过了片刻,刘曜翻身而起,目光犀利得穿透人心,“我怎么不是男人?”
“男人大丈夫,敢作敢为,有什么话就说,哪像你这样,藏着掖着。”
“我没有藏着掖着。”他被我抢白得有点儿窘迫,“我是相信你。”
“假如你相信我,就不会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委屈道,别过脸,不看他。
“好好好,是我错了。”刘曜扳过我的脸,搂着我坐起来,“那我现在就问,你和四哥怎么相识的?”
刘聪说得出我的名字,容儿,就说明我和他相识,刘曜不会笨到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简略地叙述,我在洛阳街衢与刘聪初识的经过,之后的感情纠葛跳过不说,接着从去年八月说起,他来洛阳看我,想带我走,我不肯,他也没法子,只说他还会再来,不会放弃。
刘曜应该相信了我与刘聪简单的情事纠葛,嘘唏道:“想不到四哥和我一样,多年来对你念念不忘,还当众抢人。”
我嗔笑,“你们匈奴男人都是那德性,就喜欢强迫女人,霸道得不可理喻。”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嗯?”他靠近我的唇,嗓音分外的低沉,“既然你说我霸道,我就霸道给你看。”
“不行……啊……”我想逃,已是来不及。
他箍着我的身,吻我的唇,炽热地吮吸,霸道地封锁。
唇舌滑行,流连在耳垂、脖颈、锁骨、胸脯之间,他的力度越来越大,丝丝锐痛袭来,冲击着我。不知怎么回事,体内仿佛涌起一股温热的潮水,涌上来,退下去,又涌上来,又退下去,如此反覆。而身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需要填补。
刘曜扯开我腰间的衣带,我从那温暖的潮水中浮上来,顿时清醒,握住他的手。
“容儿,为我生孩子吧,我想要你为我生的孩子。”他的眼神变了,双眸染了层层叠叠的欲色。
“你答应过我的,再等等,好不好……”我推着他。
“等不及了,我不想等了……每日每夜都是煎熬,容儿,我受不住了……”他低声祈求,饱含痛楚。
“那我帮你,可好?”我忽然灵光一现。
“帮我?”刘曜不解地问,**燃烧了他的身心。
我侧开脸,脸颊如有火烧,心扑通扑通地跳,右手慢慢握住他的下身。
他低吼一声,轻咬我的唇,“容儿,快……”
(以下剧情,省略三百字,请宝贝们自行想象。)
接下来的两日,相安无事。
刘聪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得到我,我禁不住想,他会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应付?
兄弟争一女,愈演愈烈,自然是最好,我就可以渔翁得利,伺机逃走。
这日,一个下人在房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疑。
我心中一动,支开白露和银霜,那个下人立即进来,对我说了一句话——
四王子让我转告姑娘一句话: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刘聪为什么让人转告这句话给我?那年,我在抄书,就写了《孙子兵法》中的这句,他无赖地抢了去。今时今日,他对我说这句有何用意?难道是叫我选择他?
不,不仅如此,他知道我不会选择他,这句话必定还有深意。
对了,后来,我将《孙子兵法》中的这句写了一幅字,飞鸽传书给司马颖,算是对司马颖的回应,也是对刘聪的承诺,一箭双雕,一石二鸟。难道,他托人转告我这句,与司马颖有关?
司马颖不是死了吗?难道……
我不敢再深想下去,禁不住发抖。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好像有人在大声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竟然是刘曜和刘聪。
我立即走出寝房,刘聪硬闯进来,刘曜想拦住他,两人就一边过招,一边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批侍衞和下人。
两人武艺相当,难分伯仲,既无法撂倒对方,也无法停止,就这么你来我往,拳脚相向。
我喊了一声“住手”,他们不听,继续以拳头招呼对方,难分难解。
这不就是我想看见的吗?
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想制止他们。
“住手!听见没有?”我奔过去,想劝开他们,反而被他们抓住,一人抓住我一臂。
“放手!”刘曜喝道,眉头紧皱成小山。
“我叫你放手!”刘聪怒吼,如猛豹吼啸。
刘曜用力一扯,我过去一点;刘聪用劲一拽,我又回去一点。就这么扯来扯去、拽来拽去,来来回回,痛死了。
我怒了,“我的手已经断了,你们是不是要我变成废人?”
他们立时松了力道,却仍然扣着我的手臂,担心被对方趁隙夺走。
刘曜怒火焚睛,火势熊熊,似要喷出来,“她是云香,不是你的容儿,她是我的!”
刘聪因为暴怒变成一头失去了常性的野兽,随时把人撕烂、咬烂,“容儿是我的女人,不信你问她,她还怀过我的孩子!”
刘曜不敢置信地看我,黑眼漫上了痛意与血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怎么回答,想摇头,却又不敢,因为,刘聪以司马颖威胁我。
“为什么骗我?”刘曜嗓音悲痛,像是经受了沉重的打击,脸孔被那种刻骨的痛扭曲了。
“我没有骗你。”我还能说什么?
“容儿一直是我的女人,这些年,我是容儿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刘聪的话如刀锋,锋利地割开血肉之躯,“容儿,你敢说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也许,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刘曜的眼中漾满了悲伤的水泽,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凄楚地看他。
“容儿,现在让你自己选。”刘聪的双眼锐光四射,“选他,还是选我?”
“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实现!”刘曜凝视我,深情若渊,万丈无底,“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下半生。”
“容儿,你没有选择!”刘聪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环,垂在我面前,“这玉环,你不会不记得吧。”
这枚玉夔龙纹环很眼熟,我应该在哪里见过,而且是经常见。
对了,是司马颖经常佩戴的那枚玉环,可是,怎么会在刘聪手中?难道司马颖真的落在他的手中?
我看着刘曜,微抬下巴,以淡定而坚定的口吻道:“刘曜,从头至尾,我一直在欺骗你,我从未喜欢过你。很早以前,我就是刘聪的女人,此生此世,我是刘聪的女人。”
如果不这么说,不斩断我与刘曜之间的一切,刘聪不会善罢甘休,以他的脾性,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事情演变至此,已经脱离我的掌控,我还能怎么样?
刘曜,我无心伤你,可是,我不得不伤心;为了司马颖,我只能选择伤你。
听闻我这番话,刘曜震惊了,眼色极为复杂,不敢置信,沉痛愤怒,脸膛发黑,黑得有如终年见不到日光,唯有凄风冷雨。
我感觉到他的力道松了,也许,他的心被我的话撕碎了,才会这般心碎。
趁此良机,刘聪拽过我,紧搂着我,脸上弥漫着得逞的快意,“五弟,我早说过,容儿是我的女人。从今往后,你千万不要惦记容儿,否则,兄弟也没得做。”
我眼睁睁地看着刘曜被兄弟、被我一次次地打击,眼睁睁地看着他痛入骨血,既感无奈,又觉得他可怜。其实,他是无辜的,虽然我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可是他毕竟待我不错,至少比刘聪强。
刘聪揽着我离去,刘曜仍然呆呆地站着,像是僵硬的石雕。
刘聪带我回府邸,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拖入寝房。
我站在一侧,他斟茶自饮,怒火正炽。
他生这么大气,我应该怎么取悦他、他才会告诉我司马颖的生死?
喝了三杯茶水,他坐在榻上,对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怯懦地站在他跟前,低垂着螓首。
“想知道司马颖是不是还活着?”刘聪拿出那枚玉夔龙纹环,拎着玉环,轻轻地摇晃。
“他不是死了吗?”我不能太急躁,必须以退为进。
“司马颖的确还没死,告诉你也无妨,是我救了他,留他一命。”他冷酷地笑,眸光阴寒,“你如何感谢我?”
“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冷嗤道,“四王子救了他,为什么要我感谢?”
他冷哼一记,“伶牙俐齿,你那点儿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容儿,你这招‘以退为进’,对我没用,你还是省省吧。”
我咬着唇,顿时觉得无奈、无助,他总能轻易看透我的心思。
刘聪道:“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把我服侍得好好的,司马颖就不会死,也不会遍体鳞伤,更不会吃苦头,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我知道,司马颖落在他的手中,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倘若我不听话,他绝对做得出来。
我问:“当真?”
他低笑,站起身,抬起我的脸,捏住我的下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容儿,在我面前最好诚实点儿,我不喜欢被女人戏弄、欺骗。”
我乖巧道:“知道了。”
他又坐下来,摇晃着玉环,眸中闪过一抹阴沉的冷光,“听我的话,这玉环就是你的。”
我知道他要我做什么,我不想再对这个残暴的男人让步,不想再身受屈辱,“我救过你一命,你不该报恩吗?”
“哦?有趣,有趣。”刘聪饶有兴致地问,“你要我如何报恩?”
“不要强迫我。”
“其实我也不想强迫你,可是你太不听话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他是一只暴怒的猛豹,却并不急着一口吞掉我,反而耐心地与我周旋,“我也救过你一命,那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那万虫逍遥散折磨死了。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的确,碧涵害我的那次,若非他及时出现,我就死了。他说扯平了,也有道理。
他的脸上满是邪气,“容儿,你想和我做买卖,我很乐意,不过我只对你的身心有兴致。”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一咬牙,道:“一言为定。”
刘聪摇晃着玉环,唇角噙着讥讽的笑,“脱衣。”
我解开帛带,慢慢脱了上衫、下裳。已是九月,秋凉瑟瑟,侵袭在身,全身漫起一片栗粒。
纵然屈辱在心,也必须依照他的话做。
他薄寒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面不改色,玉环依旧在晃,好像是司马颖的化身悲天悯人地看我。我强忍着厌恶与耻辱,脱下贴身的中单。
全身光裸,冷意袭人,我瑟缩着,怯怯地看他。
刘聪搁下玉环,漫不经心道:“为我宽衣。”
豁出去了,反正在他面前,我早已没有任何尊严与体面。我走上前,为他宽衣解带。
他抱住我,吮吻我的乳蕾,犹如一只饿死了的兽,迫切地渴求着。
再也不冷了,他**的身躯火热无比,拥着我倒在榻上。
“我要你像**一样,容儿,我要你像**一样!”他狠狠道。
**!
是啊,我应该像**一样服侍他、取悦他,让他得到最大的满足。
我应该驱逐那些耻辱、悲愤、羞耻,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经历一场销魂蚀骨的男欢女爱。于是,我全身放松,环上他的腰身,张开双腿,顿时,他的火热抵在我身下,昂然勃发,蓄势以待。
刘聪重重地咬、啃、噬,好像每个吻就戳出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
猛地一个挺身,他冲进来,贯穿了我,像往常一样,没有怜惜,没有柔情,只有狠戾。
痛,从交合处蔓延开来,无处不在。
每一次挺进,都是一次天翻地覆的摧毁;每一次占有,都是一次灭绝人寰的残暴;每一次撞击,都是一次无法喘息的剧痛。
“不许想别人!”他扳正我的头,低吼,“想我!想我!想我!”
他还想控制我的所思所想不成?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竟然露出了微笑。
刘聪眼中的寒气消失了,眸光火热得烫人,“刘曜是不是也这样对你?是不是?”
“将军是正人君子。”
“对,我不是君子,我是禽兽,禽兽不如!”
他一次次地冲撞,越来越猛烈,我已经疼得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刘聪没有给我安排别的寝房,与他同房。
这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更不知道府中的下人如何看待我。他没有出去过,命人送来晚膳,我勉强下床,吃了一点膳食就昏昏睡去,直到半夜被他闹醒。
如嘈嘈急雨,似铮铮刀声,他啄吻我的身,丝丝的痛意惊醒了我,就连骨头都在痛。
又一次翻云覆雨,他箍着我的身,无度地索求。
日上三竿,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曾经在离石小苑服侍我的春梅、秋月敲门进来,服侍我穿衣、洗漱,接着吃早膳。
“夫人气色不太好,多吃点儿吧。”春梅劝道。
“是啊,四王子吩咐了,要给夫人补身呢。”秋月笑道。
“去备热汤,我要沐浴。”我吩咐道。
坐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那种撕裂的痛才有所缓解,紧绷的身心有所放松。
闭着眼,任由她们伺候着,我知道,她们偶尔的惊讶声是因为我身上的青红瘀痕。
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我是汉国四王子刘聪的侍妾,前面的路途有多少风刀霜剑,有多少荆棘泥泞,我也要坚持走下去!
这晚,刘聪没有回来,春梅和秋月说是政务繁忙,他在王宫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