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跑上了绣楼,也顾不得敲门,小丫鬟一把推开房门,冲着屋里的人叫道:“关姐姐,关姐姐,楼公子来啦!”
屋里的关依心此刻刚起床,正坐在妆镜前上妆,听见丫鬟叫嚷,只以为又是楼锦琪来了,一脸的爱答不理。
懒懒向旁边侍立的丫头伸出纤纤玉手,冷淡吩咐:“把昨日新近的那款胭脂膏子拿来。”
被指使的丫鬟丝毫不敢怠慢,赶紧捧过来一盒精致的胭脂膏子,轻轻放在关依心的手上。
关依心只扫了一眼,反手就将那盒胭脂狠狠摔在丫鬟的脸上,口内骂道:“蠢东西,教你多少回还不长记性,哪天磨光了老娘的性子,叫龟奴敲开你这颗脑子,看里头是不是装的豆腐渣子!”
关依心骂着还嫌不解气,伸出二寸长的指甲,照着丫鬟脸颊上狠狠掐下去,长指甲直剜进白嫩的皮肉里,丫鬟的脸上顿时被掐出两条又红又肿的血印子。
刚跑进来的小丫鬟眼见关依心又要拿簪子戳人,赶紧上前把站着挨骂的丫头往后一扯,跟着骂道:“蠢东西!还杵着这儿等着挨打么?还不快滚!”
被打的丫鬟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对着关依心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小丫鬟亲手由旁边的架子上取下另一盒胭脂,轻轻地将水红的膏子调匀,双手呈给关依心。
赔着笑,小丫鬟小声安道:“关姐姐别总跟这个朵儿怄气,损了姐姐的身子不说,若叫妈妈看见姐姐伤了她的脸,又要跟姐姐啰嗦个没完。”
关依心冷嗤一声,妩媚的脸上全是厌弃:“哼,名儿倒起的够香,还朵儿呢,依我看就是个臭夜壶!妈妈真是老花眼了,怎么买回来这么个蠢东西!”
“好啦,姐姐别生气了,我可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姐姐呢……”说完,小丫头便把刚才看见的仔仔细细全说与了关依心。
“鸳儿你可看真切了?真是嘉钰来了?”关依心一双美眸闪烁着晶亮的光,紧紧盯着说话的鸳儿。
鸳儿赶紧点头道:“绝对没错,楼公子来过又不只一回,光看个背影儿我都认得出他来!”
关依心激动的脸颊直泛红,起身搓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片刻,关依心停在鸳儿身前又问:“你刚才说,嘉钰过来找妈妈有事?”
“嗯,我听见他俩关着门在屋里说话,不过也没听真切,我瞧楼公子那模样,像是有事要跟妈妈说呢!”鸳儿老实答道。
“那他可有提过来我这儿?”关依心急切问道。
鸳儿摇头:“这个我就不晓得了,我怕被楼公子发现了,也没敢听太久。”
关依心搓着手又踱了几步,突然转身对鸳儿道:“你立刻去前院,看看今日楼锦琪可有过来打牌,若是没来,你就把扈三给我叫找来。”
“嗳!”鸳儿应声麻溜就跑出去了。
此刻在前院,楼嘉钰对老鸨道:“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想跟妈妈求教一纸药方。”
老鸨立刻笑起来:“哎呦,我的楼大少爷呀!您家里开着那么多生药铺子,铺子里又养着那么多的坐堂大夫,想讨什么方子没有?却来找我这个开妓院的鸨子要方子,楼少爷可是越来越会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