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嘉钰亲口答应,霓虹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入夜,楼嘉钰见晓月从叶翕音房里出来,餐盘内仍旧什么也没动,实在放心不下,便端了热粥亲自送了进去。
楼嘉钰进去的时候,叶翕音只穿了件月白的云锦宽衫,抱膝坐在临窗的锦榻上,隔着一阕轩窗看悬在天边的如钩新月。
见她神态平和宁静,楼嘉钰放心不少。
端着粥走过去,轻轻放在锦榻旁边的小茶几上,楼嘉钰温和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晚饭也顾不上吃。来,把粥喝了再看。”
叶翕音回转身看向楼嘉钰手里的清粥,轻声一叹,低低地说:“嘉钰,我前天的言辞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觉得我好像伤到寒宵长老了。”
想起寒宵今日忆起昔日旧事时,眼睛里那种深深的痛苦,叶翕音就觉得自己之前对他那样的言辞实在太过分,太残忍。
人家经历了那么多苦痛,她居然还对他说那么刻薄的话,叶翕音想起寒宵回忆时痛苦的眼神,就觉得特别内疚。
“不知者不怪,别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今日四长老把这些事说出来,对他也是一种宣泄,他并没生你的气。”
楼嘉钰说话时,将手里的粥递过去,温声道:“四长老今日之所以坦言事情的真像,都是因听说你闹着要走,他担心你误会冰绝宗。如果你觉得内疚,那就再多住些日子,这样四长老就不担心了,也算你为他做了些事。”
经楼嘉钰这么一提,叶翕音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生出一个念。
伸手接过楼嘉钰手里的粥,叶翕音仰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空碗还给楼嘉钰时,叶翕音甜甜地一笑:“好,我留下,暂时不走了。”
“……”楼嘉钰愣愣地看着叶翕音,一时搞不清状况。
原本还以为要费尽口舌,才能将她留下,却没想到这次她答应地这么爽快。刚才他说了什么?
就在楼嘉钰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的时候,叶翕音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大概是今日没午睡,所以此刻有些困倦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叶翕音说话是,已经起身便向床铺走了过去。
楼嘉钰只觉叶翕音此刻的行为举止有点奇怪,往日她要歇息时,都要等他出了她的房间后,才肯唤丫鬟进来为她卸妆洗漱。
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对他毫无避讳,居然当着他的面爬上床了。
楼嘉钰起身走过去,发现叶翕音居然已经睡着了。
虽然她的身上仍穿着衣衫,可是胸前的缎带结已经松散开,隐约能看到胸口处一片绣着花边的樱色小衣……
楼嘉钰呡了呡唇,移开目光,走到床边,打算去拉床内的薄被为叶翕音盖上。
可是当他微微附身的时候,鼻息间清晰嗅到叶翕音身上那种特有的,似兰如麝的气息,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奇异的声音。
小音她今日这样的表现,该不会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