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胤的巨商豪富圈子里,景辰绝对是最清贵卓然的一位,其气质修养也非一般文人可比。
即便出身商贾,可是有幸见他的人却极少,就连几次宫中设宴,景辰也没出面。说白了,那是位就连皇帝都轻易请不动的人物。
可是,连皇帝也似乎不敢得罪他,因为景府出品的瓷器,玉器和金石篆刻是全大胤独一份的绝世好物,常被皇帝拿出来结交外邦,笼络权臣。
景府掌控的,绝对是整个大胤独一份的买卖。
刘怀锦因为开当铺的原因,曾收入景辰的几幅字,才得有幸与他相见。
他至今尤记得那人的高华如青山瑞雪的洁净气质,举手投足间透着天生的矜贵,那自有一派的风流,让他这个男子都忍不住心驰摇曳,望之仰慕。
那样谪仙一样的人物,居然也会因为这金钱种凡尘俗物退婚?
刘怀锦心里其实很有些不信,可事实是,景府的人确已经离开了于飞堂构,这消息叶翕音才亲口承认。
而且今日他们堵上门来,闹腾的动静这么大,倘若景辰此刻在这宅子里,绝对不可能不露面。
剩下的几位东家只听闻景府却没见过景辰,自然对景府与叶翕音退亲的可能深信不疑。毕竟在寻常人心目里,门当户对才应是常理。
眼见其余几位掌柜都变了脸色,叶翕音平静道:“我的紫鸾坊虽不及诸位家业磅礴,却也有薄铺几十间,赔偿诸位的损失应当足够,诸位请放心,我叶翕音说话绝不食言。”
旁边一个年轻的少东家上下打量叶翕音一番,眯眼笑道:“叶姑娘这话是空口套白狼?说实话,你没进京之前,咱们根本没听说过紫鸾坊这一号。”
“先前不为难你,也全是看景府的面子。如今叶姑娘跟景辰少爷退了亲,若到时候拿不出赔偿的银子,我等岂不是空等一场?”
叶翕音微笑:“依孟少东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解决?”
这位开口的,正是孟氏翡翠楼的少东家孟伟茂。
孟伟茂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替其父打理孟氏的几家珠宝行,今日是替其父前来。
孟伟茂一双细长眼上下打量叶翕音,笑道:“若有个实力相当的商家肯为叶姑娘作保,我们也可彻底放心了。”
叶翕音继而笑问:“孟少东觉得,由谁为我紫鸾坊作保才可令诸位放心?”
孟伟茂的细长眼再一次落在叶翕音浓纤合度的腰身上,忍不住露出几分贪婪:“若景府不肯为叶姑娘担保,我孟家倒是可以考虑。”
叶翕音绣眉微颦,露出一脸惊诧:“孟少东难道就不怕受连累?”
孟伟茂眯起笑眼:“当然怕,所以我也并非没条件。”
刘怀锦对孟伟茂的为人早有耳闻,此刻见他如此,已猜到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沉声提醒:“你小子可莫当着叶姑娘胡诌,当心开罪景公子,可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