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流深吸一口气:“我跟她说说,不允许其他夫人再进她的院子。”
桃花嬷嬷连连摆手:“爷,我们阻拦过,可是夫人们不听啊!爷,您还是将夫人带走吧,求您了……”
江清流还能说什么,进到院子里,他连宰了薄野景行的心都有了——这老贼怎么不早点死啊!
小院里,薄野景行倒是无所谓:“这裏不能呆了,老夫就跟你去阴阳道呗。”
江清流差点没呸出来:“你现在这样去阴阳道,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薄野景行一脸轻松:“百里老贼认出老夫是个意外,他若令绿漪出面指证,绿漪既不愿违逆丈夫,也不愿出卖老夫,会很为难。但其他人么,你看如今我这样,能还能想到当年的薄野景行。”
江清流一滞,倒是不放心了:“你如今身怀有孕,我即使是在阴阳道也需要经常外出。留你单独在家,倒是有些放心不下。”
薄野景行摆摆手:“无妨,老夫也正愁这六七个月的时间不好打发。去看看阴阳道的娃娃们也不错。”
江清流还能说什么?阴阳道倒是也有为江清流安排住处,而且是单独的小院。只是周围住着的全是阴阳道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他人眼皮子底下活动。
他将薄野景行带回阴阳道,外面江湖上正为元亮大师的死而震惊,江清流投效阴阳道的消息也已经扩散开来。他几乎没有容身之处,也不敢在外面过多逗留。
薄野景行当然不是一个人前来阴阳道,她顺便还带了穿花蝶跟阑珊客、金元秋三个人。江清流不能让单晚婵也跟过来冒险,苦莲子也不能再跟着薄野景行,他曾经出入过阴阳道,许多人都认识。
而苦莲子与薄野景行的关系,众所周知。怕人疑心,他自然不能跟着来了。于是苦莲子、水鬼蕉、单晚婵住在小三村负责打探消息。
薄野景行搬进穿花蝶的院子,为了免人疑心,穿花蝶与阑珊客仍然扮作丫头。知道她身怀有孕,阴阳道的人也没有异议。他如今拖家带口地住进来,他们反倒是更放心。
只是江清流有些不方便——这回是真的得跟薄野景行朝夕相处了。搬过去的晚上,薄野景行即使什么也没干,依然累得不行。刚到阴阳道,她就歇下了。阴阳道主人居然亲自过来看了两遍,江清流让穿花蝶去请,薄野景行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让他下午来!”
结果阴阳道主人下午再来的时候,她还没睡醒,穿花蝶把她叫醒时还被她狠狠揍了一顿。
江清流知道这货的架子,只得连连向阴阳道主人道歉。而这个一把年纪的阴阳道主人居然一直心平气和,似乎并不在意。
晚上,江清流正准备睡觉的时候,薄野景行睡醒了。江清流正脱外衫呢,她爬将起来:“你打听到什么了?”
江清流没好气:“刚进来,能打听到什么?睡觉。”
薄野景行不睡:“睡什么睡,年纪轻轻一天就知道睡!你是猪吗?!”
江清流气得炸了肺:“薄野景行,你到底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来的啊!!”
薄野景行丝毫不以为耻:“老夫饿了!”
江清流没办法,只好系好刚解开的衣带,给她化胭脂露。薄野景行吃饱之后,又开始生龙活虎了。她用脚轻踹江清流:“小娃娃,起来陪老夫说说话。”
江清流一手抓住她的脚:“睡觉!!”
薄野景行把他抖起来:“老夫睡不着,素素可能就在这裏,老夫如何睡得着?”
江清流恨得牙痒——睡不着还睡了一天,饭都没吃!薄野景行毛茸茸地拱到他那头,将脑袋从他腋下挤进去:“江家娃娃,你说素素真的会在这裏吗?”
江清流是真的又累又困——薄野景行今天是骑着他来的。他翻身将薄野景行压在身下,只小心不压到她的肚子,恶狠狠地道:“你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薄野景行不敢太用力挣扎,怕伤着肚子里的药引。过了一会儿,她可怜巴巴地道:“江清流,老夫肚子疼。”
江清流一听,忙放开了她:“怎么又肚子疼了?”
薄野景行一脸痛苦:“可能被你压着了。”
江清流还是有些着急:“如今苦莲子又不在……阴阳道应该有大夫,你带你去找!”
他穿好衣服,随手给薄野景行拿了一件披上,将她打横一抱,出门找大夫。
阴阳道当然有大夫,但是他初来乍到,人缘也不好。问了半天也没人肯说,直到天色将亮了,终于找到了药园。大夫正要把脉,一直躺在江清流怀里呼痛的薄野景行突然一脸正经地坐起来:“咦,突然就不痛了。啊哈哈,大夫您真是神医啊,简直是治病于无形。”
说完,她大步走出了药园。抱着她跑遍了大半个阴阳道的江清流站在原地,半天突然一拳砸碎了旁边的药辗。然后默默在心中为分娩之后的老贼设计了几十种死法!
薄野景行被他抱着逛了大半天,这时候又累了。她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江清流站在床榻之前咬牙切齿,穿花蝶好心给他泡了杯茶:“来,提提神。”
江清流几乎咬碎了钢牙,一把推开他,开始脱衣服:“喝什么茶!”
穿花蝶一脸同情:“还是喝点吧,她这就是午睡,半个时辰后就该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