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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煊走的那天正好赶上二姐回门。
看到自家姐姐面色红润, 精神也不错,小性子更是没改多少,一家子吃饭时他那便宜姐夫也还算殷勤。
毕竟这年代, 能给媳妇夹两个菜都已经算是体贴了。
虽明知以方老头的聪明, 定是不会让二姐受委屈的。但没亲自瞧上一眼, 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
没办法, 这年代女子到哪里都是弱势群体。在家里地位比不得男孩, 出嫁了, 婆家也未必把你当自己人, 娘家更已经不是自个儿家了。
二姐她平日虽有几分厉害, 但终归身处弱势, 上头还有个进门多年的长嫂压着, 总归不如自家自在。
见小弟不时往这边瞧上一眼,沈珠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又见自家丈夫战战兢兢, 举止生硬,生怕自个儿哪里做的不好。
心下感动之余也有些好笑。
小弟怎么总担心她被欺负,也不看看她是个好欺负的人吗?惹急了她, 她才不看对方是谁呢,该下手撕的时候可是决计不会手软的。
她没嫁之前就在想,要是她那妯娌真跟那王氏一个样儿, 她非得让对方知晓自个儿的厉害不可。
想到那位话里话外打听自个儿弟弟的大嫂,还有经常被带到她跟前的小侄子, 那位可不敢对她如何。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只把人拉到一旁,悄声道“放心吧, 你姐我还用担心, 我那公爹对我可看中了, 大嫂也没摆什么架子,好相处的很。”
沈煊尴尬的咳了下,自个儿心思有这么明显吗?他也不是瞎担心,这不前车之鉴摆着的嘛!大姐可不就是被自家妯娌给坑的一脸血吗?
俩人又说了会儿悄悄话,等沈煊要走时,二姐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方磊还算有点眼色,轻扶着对方小声安慰着。
尤其是李氏,二女儿刚出嫁,小儿子没呆多久又要离开,忍不住哭出了声。
沈爹还在一旁唠叨,不外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钱的事。
想到上次临行前他爹偷偷往他兜里塞得银子。真没想到,他爹居然还藏了这么些私房钱,不晓得他娘知道了有什么反应。
挥别家人,沈煊坐上了前往府学的马车,车都走了老远,依稀还能看到家门口那几道身影。
强按下心中酸意,人啊,总要习惯了离别。
到了府学,沈煊突然间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大家的学习热情高涨了不少。就连一向有些散漫的卫兄都开始勤奋了起来。
这离乡试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吗?经人提醒,才突然想起来。
哦,居然把岁考这一茬给忘了。
俗话说:讨饭怕狗咬,秀才怕岁考。这岁考基本上就跟每年的期末考试差不多了。
还有更心塞的是,岁考可是要对秀才重新进行等级划分的。也就说他如今虽是廪生,但倘若这次考试成绩不好,也是要降等的。
虽不至于一次没考好就把你从府学踢出去,但那些个福利却是不要再想了。
想到每年可领到的那些个钱财米粮,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了。每个等级的人员可都是有数的,他可是万万不情愿被挤下来,成了他人踏脚石的。
于是,沈煊再来找顾教授请教的时候,书法明显少了许多,反而多是问些学问方面的问题。
这天,沈煊依旧早早的过来。
今日顾教授一身纯白色长衫,除了袖口领间绣有几处暗纹,再无任何装饰。头发也未曾竖起,反而任其倾泄下来。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的摆弄茶具。
沈煊自是不敢打扰,只行了一礼便径自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更别说对方行动间如行云流水,优雅中还带着几分洒脱不羁,神情更是颇为闲适。
虽然对这玩意儿一窍不通,沈煊仍旧看的津津有味。
不过一会儿,就见自个儿跟前摆了个小巧玲珑的玉色茶杯,杯子上方还散发着阵阵茶香。
沈煊自是不会客气,拿起来便喝了一口。
嗯,虽然他是没喝出个什么道道来,但别说,味道还真不赖呢。
见沈煊这般样子,顾笙忍不住笑出了声,仿若高高在上画中仙人瞬间便染上了几分俗世烟火。
“这可是今年的新贡,又是取自梅上初雪,就被你这般牛饮了事。”
说着摇了摇头道“真可惜了我这极品好茶!”虽是这般作态,眼睛中却满是笑意。
沈煊见此,也皱了皱眉头。佯叹了口气“唉,这般好物偏遇上我这般不识货的,可不是可惜了嘛!”
其实他到觉得,雪水跟白开水有啥区别吗?反而后者还更干净些呢。
想想那些看似洁白的雪花都是怎么形成的,这年代文人的这些个情趣可是不太健康啊。
见对方这般毫不在意的样子,顾笙眼中笑意更甚。
随后两人谈起学问之事,只见对方挑了挑眉调侃道
“怎么我们的沈小才子也在担心考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