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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没等两天。
皇帝下诏:泄题一事纯属子虚乌有,然易姓学子私买试题,意欲舞弊为实。责令春闱成绩作废, 另去除功名, 终身不得科考。其余从党同罪。
与此同时, 朝堂之上,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 便陆续有官员落马。或贪污, 或结党, 过时冒犯上官种种理由不一而足。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而更让群臣感到恐慌的是, 太上皇这几日以身子不适为由闭居兴庆宫。连几位老臣面见都纷纷铩羽而归。
好在这位也没有想赶尽杀绝的意思, 众人见状纷纷大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一番动作过后, 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立时便小了大半。
尘埃落定后,太上皇也适时的痊愈了起来。
天成一年的殿试便在这般情境下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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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日清晨
天都还是蒙蒙一片,一众学子便已经群聚在了宫门口,明明离规定的时间还有将近半个时辰。可沈煊看来, 这人怕是已经全部到齐了吧。
果然这种时候, 大家怕都是绷紧了弦。
一般来说, 恩科总是要比平常春闱录取人数多那么一些,以示新帝恩德之意。
因此, 此时排在宫门口的足足有三百余人。
一眼瞧上去,倒是颇为壮观。大家也都是三两个相熟的聚在一堆, 轻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
宫庭之内, 不得大声喧哗。
这是入宫规矩第一项, 诸位学子也都牢牢记着。
而沈煊, 别看他来京也有些时日了, 但要说特别交好的学子那还真心没有。当然谢瑾瑜除外,此时沈煊便是在层层人群中寻找对方的身影。
而直到宫门大开,离规定的时间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谢兄这才姗姗来迟。
沈煊远远的朝对方挥了挥手,没想到的事,谢瑾瑜居然立马朝这边儿跑了过来。
“呼~还好没晚。”谢瑾瑜一到地方,便是一副大松了口气的模样。
沈煊也没问对方迟到的原因,只笑着道:“谢兄来的真及时,大门还是方才才打开的呢。”
谢瑾瑜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煊则眉毛微挑,这货居然也能不好意思。有事啊~~
不过很快,便顾不得许多了,只见宫门之处,陆续有内官前来。众位考生的名字依次响起。
大家便根据念到的名子陆续入内。
估摸着是按照会试排名走的次序,沈煊依旧排到了第五,而谢瑾瑜则紧随其后,位列第六。
说实话,刚开始知晓结果的时候,沈煊也是控制不住嘴角一抽。两人这可怕的缘分啊!
而跟在沈煊背后慢慢走着的谢瑾瑜,此时心情也是微妙的紧。
论几次栽倒在同一棵歪脖子树上是怎样的感受?
歪脖子树沈煊:“…………”
点名、散卷、赞拜、种种繁琐的流程之后,当众位考生来到书案之前时,便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而大人物嘛,历来总是要姗姗来迟一会儿子的。到哪里都没有领导等你的份儿。
大堂之下,数百名考生高矮胖瘦各式各样,动作却难得的整齐划一。特训之成果可见一般。
沈煊在额头触及地面的那一刻,更加深刻的明白了古代封建王朝的制度森严。
这种制度本身便将每个人困在一个小小的圈子内。就如孙悟空的为唐僧所画的平安地一般,在圈里或能一时平安,但一旦出了圈子,瞬间便仿若四面楚歌。
礼仪,规矩,甚至连此时的学问都成了维护封建制度的利器。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连他自身也将是其中之一。
不过可能是已经做过了上百次的原因,沈煊此时也能心平气和的下跪叩礼。
都说伟人创造时代,愚人违背时代,庸人适应时代。
而他所求,从来不过一庸人尔。
“太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率先响起,随后才是天成帝。按照惯例体恤了诸位学子之后,由一旁的内监高声宣布开始。
考卷很快发下,本朝殿试内容仅有策论一道。
沈煊浏览过后,哪怕素来心智颇佳,此时双手也有些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了一下。
老师您以后可以改叫孔明了。
好在,殿试之中,紧张慌乱的考生众多,沈煊在其中也并无显眼之处。
“兴政事,慎法令,益百姓。朕之所望也,然严苛则苦于变乱,宽宏则纵其无度。然何?”
沈煊仔细看着这道试题,脑海中却回响着老师当日所言。
“当今未即之前,便数次上书严于律法,并指数多个地方之上,法度不明。早早便是将完备法制之事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