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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煊从岳父家离去, 又是到徐夫子那里拜访了一番,亲手送上请帖。
徐夫子这两年身子也有些不济了, 前两天还染上了风寒。只是待见到是沈煊亲自过来,登时便百病全消一般,拉着沈煊的手不住的道好。苍老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老夫这辈子,能有你这般弟子,便是立马死了也值啊!”
“夫子您这是说什么,您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好等曾孙娶妻生子呢。”沈煊听此连忙劝道。
“是啊,爹,荀儿可还要曾祖父教导呢。”
徐洲也在一旁复合着。如今已为人父的徐洲明显更加沉稳了许多。
曾经的种种别扭到今日也都放开了, 再次见到沈煊。哪怕隔着重重身份, 两人反而也能坐下来静静的喝杯茶水了。
这让徐夫子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些。
等沈煊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了, 这才发现家里头早已经热闹一片, 两个姐姐连同着巧姐儿都拖家带口的回到了家中。
甚至连表兄李正都带着儿子坐在院内。看他娘的表情,也没有不乐的意思。沈煊微微沉吟, 看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 正表兄这头倒也没少在他娘这儿做功课。
不过这样也好,这些年有娘家却跟没有似的, 在他娘心里,又何尝不是个症结。
如今甭管对方目的如何,只要能让他娘高兴就成。
此时众人正围着沈家老两口说说笑笑,见到沈煊过来, 笑声登时戛然而止。几个男人赶忙站起身来,沈煊分明瞧见, 两位姐夫手上一个劲儿的搓着衣裳。
就连大姐, 脸上都不免露出了些许紧张。倒是一旁的沈珠见状赶忙迎了上来。
“呦, 咱们家的探花郎回来喽!你姐我在县里头可是听说,那探花郎可都是一等一的俊呐!”
“小弟快些让二姐看看,一年不见可是又俊了!”
说着拉着沈煊的胳膊就是一阵儿的打量。
“滋,弟还真俊了不少哩!”
沈珠一脸的与有荣焉。
“二姐这是哪里听来的?”
沈煊好笑道。难不成考试人家皇帝还看人长相下菜不成?要是真看想着,那谢兄倒也不用憋憋屈屈的当这个传胪了。
“还不是听戏班里那些人唱的,弟这么好看,自然担得起探花郎这名头。”
沈煊无语,这什么理论啊,要是他长的丑,难道就辱没了不成?不过二姐如今连戏班子都听上了,可见这生意着实做的不错。看来他当初那人他算是找对了。
眼前的二姐,双眸明亮,一身儿玫红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面色极好。眉眼都带着一股子利落劲儿。
沈煊不由庆幸当初的决定,他二姐这性子,若是一直呆在村里不动弹,怕是早晚得憋出病来。而不是如今这般,眉眼具是一片鲜活。
沈煊心里高兴,面上不自觉的便带出了些许。
这般举动倒让一旁的几人心思各异,就连一向老实憨厚的周大姐夫,此时都不由多看了眼自家媳妇,眼底一丝失望划过。
不过即便有许多话想讲。俩人也没说几句,沈煊走过来冲着几位姐夫一一打了个招呼,又见到一旁的长生面上欣喜,却是迟迟没有上前。想到上回家中传过来的消息,沈煊心中倒是有些明悟。
书房内,沈煊看着眼前身子单薄,明显沉默了许多的外甥。在沈煊的目光下,长生很快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舅舅,是外甥给你丢脸了。”
这说的,便是今年落榜之事了。
“你如今尚未及冠,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一次不中又有何要紧?”
沈煊看着长生单薄的身形,心里叹息,这孩子总是把自个儿逼得这般紧。像是后头有什么追着一般,就算他小时候,也没得这般紧迫啊。
如今大姐两口子日子也渐渐过起来了,长生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难为自个儿。这大半年他从京里寄过来的东西可不少了,还是特意托老师的关系找的御医。
可长生这身子骨,如今看着却还不如一年前那会儿呢。
可想而知,落榜对这孩子有多大的打击。
沈煊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可是有外人说了些什么?”
却见长生听完连忙摇了摇头。
“以舅舅如今地位,哪里有人敢说外甥的不是?”
见长生否认的这般快,沈煊反倒是有些怀疑。
“坏话是没听到过,那“好话”呢?”依外甥的性子而言,只怕比起嘲讽,某些恭维怕让对方更加不适。
这些期盼对有些人算是动力,但对于另一些人,那就是沉甸甸的压力了。而于长生而言,必定是后者居多的。
沈煊想着待会儿得好好跟大姐夫妇说道一下,这孩子状态明显有些不对,两口子方才也不像是发现了的模样,怎么就这般心大呢?
见长生逐渐不大自在的模样,沈煊便也不在多提此事。话锋一转,便开口问道。
“此次院试的答案可了还留着?”
见自家舅舅果然问起,长生连忙将怀里的答卷拿出。看来是一早过来便准备好了的。
沈煊接过来细细看过,一旁的长生面儿上难掩忐忑,见到沈煊皱眉,脸色便是一变。待到沈煊完全看过后,指尖更是已经微微发白。生怕从舅舅口中听到什么难言之语。
“长生你这文章按理来说已经有些火候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是稍显生硬。不过以你如今这年纪,已经算非常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