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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 沈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却瞧见主卧中烛火还大亮着。
此时顾茹正坐在床边做着针线,见是沈煊回来, 明显是松了口气。赶忙上前帮忙退下衣物,随后又叫来下人准备宵夜。
沈煊却抬手轻轻止了对方的动作。“别,不用忙活了,你家相公在宫里头已经用过了。”
“宫中?”顾茹明显有些吃惊,抱着衣裳怔怔的站着。不过随后又松了口气, 相公下衙后一般都直接回家来的, 有什么事儿也该派人回来说一声儿。
今个儿却不声不响的回来这般晚, 吓得她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是啊, 不然哪里会回来这般晚?”
沈煊叹了口气, 也不知陛下哪根弦不对了,非要留他在宫中用膳。
这哪里吃的是饭啊,明明吃的是累,心累。
沈煊一脸敬谢不敏。
这厢顾茹收拾好针线,回头便瞧见自家相公这般模样, 忍不住噗嗤一笑。
“宫中御膳难道还不好吗?”都是吃货, 谁还不了解谁了。想到这人一遇到新奇的吃食, 便眼睛发亮的模样,顾茹捂着嘴笑的更厉害了。
沈煊“………”
吃顿饭,身边数十双眼睛盯着你, 眼睛瞅一眼就有人给你布菜,旁边还坐着个喜怒不定的大老板。谁还能注意什么味道不成?
再则, 想到方才当今那信誓旦旦, 仿佛胜利就在眼前的模样, 沈煊心更累了。
不过官场上的事儿, 总不能让家里头跟着担心。
“美食虽美,可惜了你家相公无福消受啊!小生倒是觉得,还是娘子手艺最佳!可惜啊………”
沈煊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顾茹却一脸认真道:
“正好明日厨房里的梁大娘家中有事,既然相公这般怀念,妾身明个儿……”
顾茹话音未落,沈煊便扶着床边大声咳了起来。
“咳咳,娘子每日照看大宝,还要打理家务,本就极为辛苦。灶上又脏又累的,你家相公哪里舍得?”
顾茹一脸意味不明瞧了过来,
沈煊仍旧一本正经回视过去。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沈煊想到前两日收到的信件,不由动了动脑袋,开口问道。
“这时候,长生他们该是快要到了吧?”
“照着日子,也就这两天了,妾身已经吩咐下人这两日在码头候着了。西厢那个小院儿早些日子便收拾好了,就等小两口过来了。”
顾茹歪了歪头,随后又道。
“妾身想着,小两口有个单独院落,日常也能自在些个?”
“夫人说的是,到时候院里诸事儿也能自个儿做主。”
沈煊也赞同道,毕竟调理身子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久了,哪怕主家再周到,也难免有些寄人篱下之感。
“真是辛苦娘子了,这些日子又要忙活大宝周岁,还要操心这些………”
都说现在女子辛苦,古代女人家操心的事儿反而更多。想想那些细细碎碎的家事,沈煊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些家事,相公整日在朝上才是辛苦。”顾茹急忙反驳。
周围人家都羡慕她家相公能得陛下青眼,这些日子对她态度都好上了不少。可这伴君,哪里有那般容易的。可不得时时刻刻都提着心。
两人想起平日种种,都觉得对方实在不易。黑暗中,沈煊轻轻侧身将枕边人揽入怀中。
随后轻轻阖上双眼。
***
说曹操曹操到,这天,沈煊这才下衙回到家中,便见管家小跑着上来回到。
“老爷,表少爷他们今个儿已经到了,如今正在厅里头呢!”
“哦,这么快……”沈煊不由惊奇,他还以为还要再过上两日呢?
沈煊不由快步走向内庭,这才刚到门口,便听到里头几人隐约的说笑声。
见是沈煊过来,下方几人纷纷站起身来。
沈煊一眼便瞧见左侧立着的蓝衣少年,这才一年多未见,对方看起来更为单薄了些许。哪怕此时穿着鲜亮,也依旧难掩一身病气。
哪怕不用大夫,沈煊自个儿都能看的出来。长生这是伤到了元气。
见少年正要朝自个儿行礼,沈煊连忙上前一个大步将对方扶起。而后轻轻拍了拍对方胳膊。温声道:
“你这孩子,这般客气做什么?以后在舅舅家,就当自个儿家里一样便好。”
“小舅舅………”
见到眼前人,长生控制不住眼眶发红。
眼前之人,在长生眼中,仍旧如高山一般。如今连他自己都没了希望,舅舅却依旧没放弃他………
见长生几近失态,一旁的林氏连忙打圆场道:
“相公您前些日子不还念叨着舅舅的吗?怎么今个儿就跟个据了嘴的葫芦了!可是猛一见到,太高兴了?”
看出了对方的尴尬,顾茹也连忙开口。
“哎呀,长生媳妇儿,人家甥舅定是有话不愿当着咱家的面儿。走走走,咱俩过去好生叙叙,就别给这俩人儿在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