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牧流莲似乎更小心地在维护着我们之间的关系,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却也无可奈何。明天是他脚伤手术的日子,为了让他好好休息,最近我没有再去医院。
傍晚突然来了一股寒流,白天和夜晚的温差特别大,变化莫测的天气就像一个变脸的孩子。
“阿啾!阿啾!阿啾!”
我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站在家里的窗口前看着窗外,在胡同里昏黄路灯光的照耀下,一辆熟悉的房车停下。
我皱紧了眉,与此同时,牧流莲调侃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有人在想你了!”
“打喷嚏就表示有人想我吗?”
“是啊。”他呵呵笑,声音带着调侃的味道,可更多的是真诚,“比如说,我就很想你,很想很想见你。”
从那辆房车里下来个高挑的人影,渐渐朝这边靠近。
我眉头皱得更紧:“喂!牧流莲——!你能不能偶尔正经一点。”
“我说的是真的……姬儿,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面了!”
“不是说好了吗?医生给过你警告:最近几天里你要好好调养,不可以私自出院,否则你的腿很难複原的!”我故意加重口气,煞有介事地说,“牧流莲,你不要让我担心你!”
“我可以让司机驾车。”
“不行。”
“姬儿……”
“牧流莲!你再这样,我要挂电话了!”
胡同里那个朝这边缓慢挪动的身影,终于慢慢清晰了轮廓。我皱着眉看着他靠近,越来越近,黑影到达我家楼下的时候,他的声音接着兴奋响起:“好累……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果然……
我的额头划上黑线。下一秒,飞快地拉拢了窗帘!
“姬儿,我真的很想你……如果再不见面,我会死掉的!所以忍不住逃了出来!”
偷偷掀开窗帘一角,我看见牧流莲扬着脑袋站在楼下的空地上。晕黄的灯光照亮他汗水淋漓的脸,他仍然穿着病号服,拄着拐杖,一张帅气而又愤怒的脸。
真的不想让他白跑的,可是没有办法……我回头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的背影。他在喝茶,袅绕的雾气漾在他身体四周,模模糊糊有些不真切了。
我压低了声音:“我没有在家。”
“撒谎,楼上分明开着灯!如果没有在家那你在哪里?!”
“我……”我一时编不出来,只好胡诌道,“我在外地旅游!很远很远的外地,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牧流莲,你干什么要跑到我家里去?!”
他忽然沉默了。
吓死人的沉默。
他一定识破了我的谎言……可是……
“姬儿,我想见你。”沉默了很久的牧流莲,终于涩着嗓子问出这句话,压抑的声音令人心痛,“好想好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