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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吉克呆呆地发出似懂非懂的声音。奥芬按住疼痛的头部,支起上半身。
“像灵魂、预言、心声、时间之类的——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包含在内。对人类而言,就是白魔术士的施术领域。和我们黑魔术士使用的『力量』——也就是能量、物质和意义情报这三种属于不同范畴。只不过,和通过力量进行威逼从而改变人心一样,深渊之龙也能在白魔术的范畴里引发物理现象。人类白魔术士做不到这点。精神攻击对生物而言有极强大的攻击力。所以我们对于擅长暗黑魔术的深渊之龙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深渊之龙……有这么危险吗?”
“受不了——算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自己去判断吧……”
说完奥芬看了看马吉克身后的少女。区区这样的动作已经让痛楚深入脑髓。
“你叫……菲爱娜吧?我有事想问你。”
“是、是。”
少女有点结巴——她不敢直视对方,只把视线投在斜下方。奥分知道她拥有能够直接对人心说话的能力——如果这真是凭她自己办到的,那就不是人类使用的魔术了。
“设有这个地下牢房的是那座塔吧,就是在村子正中的那个。这样的话,在塔的旁边有很大的建筑物,那到底是什么设施?”
“那是……”
少女沉默不语。或许是被禁止乱说吧——不过看样子并不是不知道,但现在他还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体力。
奥芬问了其他的事。
“那……关于龙族。昨天,深渊之龙在村子的正中出现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是说……?”
她低下眉问道。奥芬叹气说:
“深渊之龙是〈森林〉的守护者——至少在传说中是的。眨眼间就能把进入〈森林〉的人类消灭。但在村子中央,那只龙没有攻击任何一个人——除我之外。该不会真的是这个村子的守护神吧?”
“…………”
“若不想回答,就算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村的教祖——叫麦克唐勾吗?——要绑架我们?只要是进入〈森林〉的旅行者,你们都会攻击?不是这样的吧。”
“那是因为……你们是魔术士的关系。我们得到了情报……最近在村里出现迷路的地人,声称自己被魔术士追赶,并已经来到这附近了。这都让麦克唐勾知道了。麦克唐勾很讨厌魔术士。”
“……那个两个笨狸子……真会给人添乱……好痛。”
这样的话,基本就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不过——关于最想知道的事情,菲爱娜总是守口如瓶。而且,说了这么多,头变得越来越痛。
(还是只能自己调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等到能够自由活动了为止……)
为什么在这样的〈森林〉里会有龙族信仰的村落存在——
那只深渊之龙,到底是什么来头——
马吉克的话里提到的,麦克唐勾使用的手枪、菲爱娜的魔术(?)、还有,计划——
还有一个附带内容,博鲁坎那只傻狸子,到底要怎么血祭他呢——
每个问题都能做一定程度的推测。
奥芬故意不点破,他轻轻说:
“菲爱娜。”
“什……么?”
她像吓了一跳一样抬起头。奥芬简短地说:
“谢谢你给予的治疗。这样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这没什么……”
“治疗是指,师父吗?”
旁边的马吉克问道。奥芬不想听菲爱娜慢慢给马吉克做说明,他不管不顾地继续说:
“当时不怎么清楚,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精神曾被彻底毁灭过——以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加以治疗的。这一点,你知道吧?”
“……是的。”
菲爱娜做出肯定的答复。奥芬一边和睡魔抗战一边说:
“但你却把我治好了。”
“…………”
她没有回答。一双手弱弱地叠在胸前看着他。不——看的是他躺下的位置稍前一点的地面。她似乎不习惯直视别人。
“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不回答也行,但请看着我,我自己来做研判。”
“师父,你这种逼供一样的行为——”
打断马吉克的抗议的,不是奥芬,是菲爱娜。她把视线对准奥芬,说:
“我会回答。我……能够……回答的。”
声音越来越小,恐怕是能无法回答的内容占了绝大多数吧。奥芬问:
“那请你回答。明明有这么强的力量,你还在怕什么呢?”
“…………”
菲爱娜没有回答。从她那像巫女一样的神情中,也无法读取到任何内容。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黑暗中,塔的楼梯变得非常难爬——他不禁觉得,豆腐渣工程也比这好多了。不过——本来期望就没多高。在这种边境,又是这样的秘境深处的小村庄,在建设之初,像样的设计师只有一个人。麦克唐勾从阿伦塔姆找来的设计者——经过那个男人的设计,建起了村子所有的设施。包括这座教团的塔,还有旁边的工厂。
尽管如此,楼梯实在是很难爬。陡峭得就像梯子直接铺上木板一样。那个设计者的脑子里难道就没有螺旋楼梯的概念吗?
(总之,和我的故乡大不相同。)
黑暗中,小腿撞在楼梯边缘,萨鲁微微一笑。淡淡胡须的下巴做出一个讽刺的表情。腰下的剑发出咔锵一声。
(说到底,正因为离开了故乡……才会有好玩有趣的事发生。)
登上楼梯,是这座塔仅有的一个房间。除教祖麦克唐勾以外的人都禁止进入的——巫女的房间。房间钥匙由麦克唐勾亲自携带,菲爱娜也是除非听见麦克唐勾的声音,否则绝不开门。
不过,此时萨鲁很自然地敲了敲门,放低声音说:
“是我——萨鲁。”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身穿睡衣,又套了一件宽袍的菲爱娜。她喃喃地说:
“都几点了……怎么了?”
“抱歉,这次不是来找你聊天的——看,我没带酒瓶来。不过,这种时间你竟然还起得来。我还以为必须要撬门才行呢。你和那个小子怎么样了——”
说着朝房间里看了看,萨鲁的话顿住了。他在这间简洁的房间里东看西看,说:
“那个小鬼去哪儿了?干出在麦克唐勾尊贵的头颅上砸下蛇这种杰作的那个小鬼。”
“马吉克他……去地下牢房了。他说既然麦克唐勾憎恨魔术士,就不能放无发自由活动的师父不管。”
“哼……不过,这判断很正确。虽然我也想看麦克唐勾老大会怎么拷问他……地下牢房是吧?”
说完萨鲁迅速转身准备离开。这时——身后的菲爱娜说:
“那个——”
“……嗯?”
萨鲁回过头。看见菲爱娜闪动睫毛,怯怯地说:
“之所以会在深更半夜还醒着,是有理由的。我睡不着……”
“……你是指那个计划吗?”
萨鲁轻描淡写地说出口,使得菲爱娜惊慌地抬起头。
“!为什么……你会知道?麦克唐勾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