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那熟悉的气息,阮烟罗的脑海里闪过她今个下午与李妈还有红袖忙活了半天插在围墙里的那些个带尖刺的玻璃片,燕寒墨这厮偷偷进来,居然没伤到他?那她们主仆三人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不过,阮烟罗绝对识时务的噤声,任由燕寒墨抱着她长了翅膀一样的转眼间就飞出了阮予清的院子。途中,她的眸光一直扫向地表,阮予清的院墙外几个黑衣人正紧张的巡罗着,但,一点也没发现抱着一个大活人出来的燕寒墨。她虽然不喜欢燕寒墨,不过,被他这样救出,阮烟罗还是很感激的。尤其他抱着她轻轻落在一株树上的时候,不由得更是庆幸。都说站的高看得远。此时看阮府里但凡是通往阮予清那里的路上,全都有人。一个个急匆匆的往那个方向走着。她小嘴一抿,“有人告密?”“你知道还去会男人?”阮烟罗翻了个白眼,狠狠的瞪了燕寒墨一眼,然后认真严肃的纠正道:“他是我哥。”“那也是男人。”还是被阮正江关禁闭的男人,总之,阮烟罗最好离男人远一点,她哥哥也不行。若不是他刚好撞见那个去通风报信的小子,阮烟罗现在惨了。“放我下去。”阮烟罗懒着跟他理论,现在她人已经出来了,不过那个在阮予清院子里叫骂的婆子一定不知道。这时候她若是杀回去,那婆子的脸得被打成什么样呢?最好被她主子煽的牙齿脱落,然后被逐出阮府。居然敢骂她。一想起婆子那些骂人的名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子必须要回去好好的教训教训那婆子一下。“晚点。”“呃,我现在就要下去。”“你现在现了形,婆子醒悟,那还有戏可看了吗?”燕寒墨长指轻轻挑起阮烟罗的下颌,别人在树下的路上快步走过的去看热闹,他却在这树上,调戏起了怀里的小美人。又化了那个丑人妆。不过好在他记得她的美人颜,所以看着还算是赏心悦目。阮烟罗抬手就要拨开燕寒墨的手,可只一下,她就知道以后再不能试了。这男人若不想,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用。就凭他刚刚轻松愉快的把她带出阮予清的院子,她就很确定江湖中的那些传说中的关于燕寒墨的传闻也许所言非虚了。他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是不是修景宜?”阮烟罗现在就想确定想要整她的人是不是修景宜,其实不用猜也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认定是修景宜,不过她还是想要确定一下。“是她。”燕非墨漫不经心的看着阮烟罗,小女人别看化了一个丑人妆,不过还是一样耐看。“为什么帮我?”她瞪着他,被迫微仰的下颌衬着她一张小脸在夜色中越发的白皙,好看。“你是爷的女人了。”“不是。”阮烟罗直接否定,她才不要做他的女人,他想都不要想,她不同意。“刷”,下颌上一松,随即是腰上的力道也一松,阮烟罗就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望着树下的高度,少说也有四五米高,这要是掉下去,她就算是能捡条命,也是摔个半死了,“别。”“是不是爷的女人?”燕寒墨冷着一张脸问阮烟罗,阮烟罗人已经被他睡过了,居然还不承认是他的女人,她还真有种的要嫁给燕寒儒?那可就玩大了。到时候,等他通知燕寒儒她不是处儿,到时候丢脸的是她。至于他,女人玩也玩了,要也要了,也尝过女人的滋味了,他没有任何损失。“不是。”阮烟罗咬唇,绝对不屈服燕寒墨的威胁,同时,一双眼睛一直在审视着树下的情景。燕寒墨俊颜已经黑透了,这个时候,居然破天荒的想起了许倾城,那女人每天都是想方设法的要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搔首弄姿的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阮烟罗……明明都是女人,可这人比人果然气死人。一个恨不得贴到他的身上。一个恨不得把他撇得干干净净的。阮烟罗,她过份了。他堂堂墨王府的七王爷岂能是她小小相府里的小姐可以忤逆的,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松……身子没有任何支撑的阮烟罗倏的向地上坠落而去。这个时候,只要阮烟罗喊一声‘燕寒墨救我’,燕寒墨一定会倾身一纵就去救她的。然,阮烟罗不止是没向他求救,甚至于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娇软的身形就那么垂直坠落而下……不慌不忙,不急不乱。燕寒墨突然间有些舍不得,只是碍于王爷的面子才没有出手,响亮的学了一声鸟叫,让藏身在暗处的自己人赶紧施救。可惜,远水解不了近火。况且,燕寒墨学的鸟叫声也实在是晚了些。眼看着实在不行了,燕寒墨长指一指阮烟罗的方向,一股气流便悄然打在了她的身下,刚好缓冲了那坠地的力道和冲力。阮烟罗坠地了。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回想了一下以前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镜头,一个前滚翻,连着翻了两三圈,才悄然停在了一旁的灌目丛中。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还好,没受伤。抬头再看头顶的大树,燕寒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方向。切,不用他她自己也行。阮烟罗起身就走。刚刚在树上她早就把周遭的地形看了个透彻,甚至于还看到了自家院子里的李妈和红袖被严顺的媳妇凤妈押解了过来。看来,修景宜这一次是要整死她了。趁着她不在,连她的梅苑也派凤妈去查了。阮烟罗没有走人多的大路,而是捡了条小路悄悄而行,她原本就穿的低调,简朴的衣着比府里的丫头好不了多少,目的就是不想来看二哥的时候引人注意,没想到,还是被人跟踪了。她进出梅苑不管是出府还是进府一向都很谨慎,之前就连二子都没有跟踪到她,没想到,这两天先是败给了燕寒墨,这又被府中修景宜的人给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