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十几人手举火把迅速将阮烟罗围在了中央。为首的阮予谨邪气的阔步走来。停下。俯首审视着阮烟罗,“九妹妹,为兄刚刚还以为看走眼了,这离得近了,才更确定真的就是九妹妹,说吧,这都三更天了,这大晚上的,九妹妹一个女孩家是去了哪里又是去做了什么呢?”阮烟罗静静的回视着阮予谨,她没找阮烟冰的麻烦没想到阮烟冰的哥哥阮予谨却盯上了她。这倒象是修景宜生出来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她最近经常性的进出梅苑,全都走得这小角门,倒是阮府的正门,只在入宫那一次出入过。常常就觉得她已经不是阮府的人了。不过是暂居罢了。既然经常的出入,她自然就想到一定有被发现的时候。毕竟,阮府上下那么多双的眼睛盯着她呢,尤其是修景宜和她生的那几个。就象眼前的这些人,分明就是等在这里要直接拿住她的。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如果抓不到现形,就偷偷来偷偷回,不动声色。如果抓到了,那就赚了。所以,只要是一得到了消息,就一定要来这里守着。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就象上一次她去见二哥一样,修景宜也是一样要陷害她。好在,那次有燕寒墨出来救了她。但这一次,她就只能靠自己了。燕寒墨这会子在墨王府。远水解不了近火。况且,那位爷此刻正跟她别扭着呢,就算是在场,他也不会出手帮她。微微的一笑,阮烟罗仰首看阮予谨,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道:“六哥,等很久了吧?”她漫不经心的说过时,眸色缓缓掠过周遭,突然间音量一下子抬高,“哎呀,六哥,这只跟着几个家生奴才在这里抓阿罗的现形,阵仗太小了,不如,把父亲大人叫过来,这样才解恨,是不是?”她这一声,比阮予谨之前的声音还高,仿佛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恨不得招来所有能招来之人。这样的表现,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相反的,有恃无恐般的嚣张。她如此一说,阮予谨的脸色微变,他们只知道她出府了,却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他此时就在想万一她真的出去办什么正经事了,而且可能还是被阮正江知道的正经事,那他带着人这样兴师动众的来抓人,就是无中生有了。到时候,说不定就与他姐姐阮烟雪一个下场了。被请了家法还不算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在阮家丢了面子里子,以后再见人都挺不起身板了。阮予谨这一想,真的心疑了。阮烟罗眸色虽然偶尔扫过周遭,不过,一点也没有放过阮予谨的表情变化。看来,她刚刚说过的话,阮予谨听进去了。是的,他的一姐一妹一弟三个人,除了阮予慕尚小没有出过主意也没有被罚过以外,阮烟雪和阮烟冰都被罚了。所以此刻轮到他了,他难免要多想一点,毕竟,就连他娘亲修景宜都在阮烟罗的手上栽了跟头,他不能不防。所以,如果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他不敢派人去请阮正江。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自己在阮正江心目中的地位也会弱了下去,若是被老二阮予清比下去了,那以后阮家的家业落在谁的手上还犹自未知呢。一瞬间的思来想去,阮予谨没有急着派人去叫阮正江,而是冷冷的道:“九妹妹,我是你六哥,所以,我有权过问你日常出入王府做了什么,说吧,到底去做什么了?”阮予谨追问着,就觉得当务之急确定了阮烟罗出去是不是违反家规的,若真是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到时候,再请阮正江过来惩罚阮烟罗也不迟。总之,他是不会再犯阮烟雪阮烟冰还有娘亲修景宜那样盲目认定就出手的错误了。到时候,害不成阮烟罗反倒是把自己给害了。听了阮予谨的诘问,阮烟罗又是飞扬起小脸,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然后,两只小手背在了身后抬起了一只脚,再一只脚,慢腾腾的开始绕着阮予谨踱起方步了。那样子,宛若她是阮予谨的教书先生似的,走了足有三圈,她才停下来,眯眼看阮予谨,“我说六哥,姑娘我半夜三更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哪里碍着你了?说吧,是你娘还是你姐姐还是你妹妹指使你来我院门前蹲坑的?”别看阮予谨人多她就姐一个,不过没关系,她在气势上不输阮予谨就好。对方人再多,只要不慌,就能稳住。果然,阮予谨被她质问的暴躁了起来,“阮烟罗,你胡说什么,没有谁指使我,我刚巧路过发现了你,自然就要上来盘查一下,你快点从实招来你出府是去干什么了?”阮烟罗眨眨眼睛,“不是说是散步去了吗?”“胡说,哪有大半夜散步的。”“不是说本姑娘半夜三更睡不着吗,睡不着躺着多无聊,出来散步才是正解。”“阮烟罗,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交待,我要让嬷嬷搜身了。”阮予谨盯着阮烟罗的漫身,反正,他是不相信阮烟罗的鬼话。阮烟罗移前一步,然后略略低了一下头,就在阮予谨以为她要招了的时候,她小小声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本姑娘出去做什么了,要不,你去问问父亲大人?或者,问问十七王爷也行,我绝对不拦着你。”说完,她转身就往梅苑的小角门走去,再继续留下去,阮予谨人多势众,她只能占口舌上的便宜,还不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今儿用的是第一招,攻心计。如果成了,那就成了哟。如果不成,她还有后招,不过回想一下阮予谨刚刚的表现,她觉得后招今天用不到了,留着以后再用挺好的。“阮烟罗,你给我站住。”阮予谨眼看着她就要进去梅苑了,急得直跳脚,可,只要一想起阮烟罗才说过的话,他就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