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我吃好了,来,加一件衣服。”然,她才要继续运功,燕寒儒就阴魂不散的走了进来。阮烟罗不动声色的收功,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衣服,“我自己来就好。”这淡淡的疏离的感觉让燕寒儒微微一怔,“阿罗,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可我是真心实意的要娶你。我燕寒儒虽然不比燕寒墨手下有几十万的兵马,但自认可以保自己的妻儿一生生活无忧。女人这一生,相夫教子,无忧无虑的就好了,不是吗?”阮烟罗回了一个‘你确定你会给我这些吗?’的眼神,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只要没大婚,我是我,你是你,我们都是自由的。”阮烟罗还是淡淡的,之前在法恩寺在宫里她就一直拒绝燕寒儒,所以,一定要继续保持拒绝的姿态。绝对不能让燕寒儒以为她答应他一起去赏月就是对他妥协了。那般,他一定会怀疑她此时这样的乖巧是在利用他。“阿罗……”燕寒儒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等她披上了外衣,这才倾身抱起她便出了房门。她有些抵触他这样抱她,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想起燕寒儒第一次抱她时还是在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她的容貌就是那时候被他给拆穿的。“阿儒,怎么不见欧鲁?”“嗯?”燕寒儒微微一怔。阮烟罗心口一跳,她随口问一句,确实又是一次试探,没想到燕寒儒却是这样的反应。小手轻起,就在燕寒儒带着她跃上屋顶的时候,她的小手也轻轻摘下了他脸上的骷髅面具。她总想近距离的看看他的脸,他与君离的温文儒雅相比,总是差了一大截。虽然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燕寒儒绝对是个会演戏的人,不过,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始终都是邪气的感觉,与君离带给她的温文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类型。她以为燕寒儒会阻止她,可没想到,他完全任由她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一张俊美的容颜暴露在月华之中,清幽的让她专注的看了又看,一点也不想赏月了,就想赏他。真好看。指尖轻落在他的脸上,他也不避,就任由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指尖微凉,他的脸颊也一样薄凉,合在一起的触感滑腻如脂一般。良久,抱着她坐在屋顶的燕寒儒才轻声道:“有没有找到小爷易容的破绽?”阮烟罗摇摇头,小手终于落下,抬头看天空的月华,捎带的已经将眼目所及迅速扫描了一通。远处近处,风灯高挂,红墙绿瓦间透着朦胧的夜色美。二里地内一片安静,偶尔有灯火闪烁,徐徐飘动。而大约二里地外灯火就暗了许多,少了灯火,视野中便什么都不再清晰,只有一片片的黑暗,向远方悄然延伸。这一眼,阮烟罗微惊。她算来算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燕寒儒居然敢把她藏在这里。这个地方,别说是她想不到,她觉得燕寒墨也一定想不到。她在宫里。是的,一定是在宫里。否则,别处怎么也不可能有那样整齐的风灯齐刷刷的随着人的行走飘在黑暗中。那应该是几个宫女手执着宫灯在上夜。燕寒墨一定没想到他每天都会进来的地方,其实就藏着她。她以为会是燕城的郊区,却怎么也没想有想到,居然是宫里的僻静的一角。“冷吗?”燕寒儒低声问她。她继续微仰着小脸看挂在半空中的月亮,上弦月的小月芽真好看,看也看不够呢,“不冷。”“要是冷了,我们就下去。”“嗯。”她还没看够呢,还想算出来她这是在宫里的哪个位置。这个位置会不会有遇到燕寒墨的可能呢?可惜,她只进过两次宫,两次走得还都是同一个宫门。因为从来都没打算嫁给姓燕的人,所以,她一点也没有去打探宫里的各种分布情况。借着赏月的时间,她终于把这四周勘察一遍了。“阿罗,你知道是在宫里也没用,只要我们一天没大婚,我就一天不会放你离开,你对燕寒墨,彻底死了心吧,他千算万算,也绝对算不到你与他其实每天都是近在咫尺的感觉,你一定不知道吧,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宫殿就是太妃娘娘的。”阮烟罗越听心口跳得越厉害。她想什么做什么,燕寒儒都猜到了。却还是带着她到了这屋顶。远处近处的灯火忽而一点也不漂亮了。“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他今天去看望太妃娘娘了?”手绞着衣角,阮烟罗有些落寞,突然间的,竟是那么的想念燕寒墨。这让她有些害怕,她从来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驻到了她的心坎里了吗?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知道此刻自己很想他。甚至于连他一次又一次的诳她的钱诳她的东西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很怀念。她魔症了。太想出去了。“你爱我吗?”爱这个带着神圣味道的词汇,就这样被她悄然问了出来。燕寒儒很聪明,比她想象中的更聪明。所以,有什么事与其掖着藏着的去胡乱猜想,还不如此时问问他呢,他说了她便赚了,他若不说,她也没损失什么,一切如旧罢了。“你猜?”燕寒儒突然又从刚刚的一本正经回复到了从前的邪气,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眼睛,还是写着浓浓深情的味道。“爱吧,不然为什么非要娶我呢?甚至于不惜把我掳到这宫里来,可我想不通,我们从前又不认识,你怎么就爱上我的?”“傻,不爱。”长指点在她的唇上,入骨的凉从她的唇际直达心尖尖。阮烟罗就觉得燕寒儒是疯子,不爱还要这样费心费力的娶她,“那你为什么要……”他已经抱着她起身,一跃就跳下了屋顶,显然,根本没想回答她这个问题。踏入内室的时候,回应她的只有一句话,“娶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不管爱不爱,我都会对你好。”她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燕寒儒他疯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