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皱眉,冷冷的睨着燕寒儒,“你以为那床板下面那么好呆吗?不如,你也进去躺上半个时辰感受一下?”她此刻,恨极了燕寒儒,把她掳来不承认不说,还敢让人点了她的穴道藏在床板下,这口气,必须要出。“阿罗,你怎么了?你进到床板里面的事情与小爷无关的,所以,小爷没有进去感受的义务吧?”这话,说的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阮烟罗一抬手,一杯茶就到了手中,“扑”的一下,整杯温热的茶水就洒在了燕寒儒的骷髅面具上。内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茶水嘀嗒而落的声音。一滴一滴,敲打着阮烟罗的心脏。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的方向,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毕竟,燕寒儒是王爷,而她不过是阮府里的一个小姐罢了。哪怕是千金小姐,也比不上皇子的身份来的尊贵。阮烟罗却一点也不觉得错了,就凭着燕寒儒掳来了她,她对他做什么都不过份。空气里静了足有三秒钟,随即动起来的是燕寒墨,淡漠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敢于承认,否则,那就不是男人。”他没有指名道姓,不过,任谁都明白他是在声援阮烟罗,是在指责燕寒儒做了不承认是孬种。燕寒儒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巾子抹了抹面上的面具,然后带着满满哀怨的说道:“小爷我说了没做就没做,阿罗,如果真的有人把你掳来这里,那绝对不是小爷我。是另有其人,我和太子哥哥就是听说了阮相爷的奏请,发现了不对,这才赶往这里的,没想到被七哥捷足先登了。”阮烟罗迷糊了,什么阮相爷什么奏请,她完全听不懂,“阮正江奏请了什么?”只要一想到她亲生的父亲居然把她送给燕寒儒,阮烟罗就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将阮正江当她的父亲当她的亲人。阮正江他不配。“阮相爷昨天就上了奏折,报请父皇说你失踪了,我和太子哥哥今一大早就赶去了相府,然后一路查到这里,难道,不是你与七哥一起下的圈套等着我和太子哥哥往里跳?”阮烟罗闭了闭眼,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告诉自己有理讲理,绝对不能跟燕寒儒这样的无赖一般见识,“燕寒儒,我不嫁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况且,退婚的是皇上也不是我,算起来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所以,你真没必要这般把什么都算在我的头上,甚至于把我阮烟罗想得那么龌龊吧。再者,明明就是你掳了我,我亲眼所见也是亲身经历,倘若我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阿罗,别胡说。”一根手指点在她的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而且眼神绝对的认真,象是,真的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不愿她发如此重的重誓一样。可其实,这样的重誓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甚至于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只有在这古代,人们才会如此的在意吧。“阿罗,你亲眼所见的不过是一个戴着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具的男子罢了,那不是小爷我。”再度开口,燕寒儒的腔调里这一次居然夹杂了些许的委屈。阮烟罗一时间迷糊了,对于刚刚燕寒儒的解释,她有些分辩不清是真是假了。难道,把她掳来的真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此时想来,一张骷髅面具,燕寒儒可以有,旁的人也可以。若是凭一张面具说明就是燕寒儒掳走了她,似乎,真的有些牵强了。静静的看着燕寒儒的眼睛,她越发的迷糊了。“阮烟罗,根据阮相爷的奏请,你被掳走的时间是在前天晚上刚刚天黑的时候,那个时间点,阿儒正在宫里与母后和父皇一起进晚膳,你若不信,去找父皇证实就是了。”一直没说话的燕寒竹冷声说到。对于燕寒儒被阮烟罗泼了水,他此时一脸的气愤。“可是后来……”阮烟罗再度迷糊了,如果说那天晚上把她掳来的人她分辨不清也有可能,因为她才一进去阮正江的书房,就被袭击然后打晕了。醒来,便到了这里。但是后来她遇见的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她很确定就是眼前的这个燕寒儒。是的,就是的。不可能有错的。“阿罗若不信,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皇对质,如何?”燕寒儒牵起她的手,就要带着她去见燕勋。“放手。”燕寒墨随手飞了一块点心倏的打在了燕寒儒的手上,力道不是很重,不过,却让燕寒儒下意识的就松开了阮烟罗的手。“老七,说不定是你戴了跟我一模一样的面具,然后下了这个套子等着我和太子哥哥往里钻,别以为父皇现在把阿罗许给你了她就是你的了。不一定的。就象我当初不是一样与阿罗定了婚,甚至就要大婚了吗?结果,说退婚就退婚。只要你与阿罗一天没大婚,就一切皆有可能的。”燕寒墨淡然起身,颀长的身形徐徐走至阮烟罗的身前,执起她的手,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人,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最终,落在她的小脸上,“阿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柔声的询问,完全把旁的人当成不存在一般,绝对是旁若无人的姿态。燕寒儒脸色黑了,“燕寒墨,还敢说不是你下的圈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晚掳走阿罗的就是你。”“你觉得本王或者你,舍得给阿罗下药?舍得把她塞进那窄小的连呼吸都困难的床板下面?老十七,你不觉得,此时此地,揪出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来更重要吗?”阮烟罗微微一怔,燕寒墨的话里分明有话,难道,真的是另有其人掳了她来?“七哥明白就好,你舍不得,小爷我更舍不得,走,一起去见父皇,掳阿罗的锅,小爷我绝对不背。”冷声说完,燕寒儒带头就往门前走去。那气咻咻背影,宛若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