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燕寒墨一定是带着她飞身纵下那幢小楼,然后直奔停在院子里的他的马车的。毕竟,要是他真想对她做点什么,这样的馆子里的床想想就恶心。每一张床都应该是经历过数千对的男人女人吧。那样的床,哪怕是换了全新的床单和被褥,她也没办法抑制住恶心的感觉。然,燕寒墨却是不着不急的走起了楼梯。一步一步,踢踏的木质的楼梯吱吱作响。“你怎么甩开她的?”她初初还以为他是以内力运功推送出她下在他茶里的药呢,但是现在,他还是没有展现出半点内力来。“银票。”呃,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这似乎很有道理。可他的内力呢?到底是有还是无?三层的楼梯,燕寒墨健步如飞的下去后便直奔他的那辆马车。二子已经坐在了车把式上,就听他冷声命令道:“回府。”黑漆漆的车厢里,心虚的阮烟罗才要说话,身子便被搁在了软榻上。男人颀长的身形压上来,柔软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小嘴。那一瞬间,她的轻吟被淹没在了已经启动的马车的辘辘的声音中。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来得特别的敏感。燕寒墨的一只手就象是会变魔术一般,撩着她的身体如同火山爆发似的,从前兆的滚烫到后面的想要彻底释放,那每一个历程都是那般的难熬那般的期待……直到身上的布料被全部褪尽,直到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清凉的时候,阮烟罗才发现了不对劲。比起那一次在官道边上,此时的她更狼狈。那一次,她只是被撩起了裙裾,这一次,却是身上再无寸缕。心口一慌,阮烟罗小手抵在燕寒墨的胸前,“阿墨,你放手,我怀孕了,你不……不能……”纯粹是下意识的想保护宝宝的行为,说完,阮烟罗自己都吓呆了,她居然一开口就说了出来。身上的身体骤然一僵,所有的动作刹那间全部停了下来,黑暗中,燕寒墨目光如炬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许久,原本就低沉磁性的嗓音喑哑的道:“阿罗怀孕了?”趁着燕寒墨疑惑的空档,阮烟罗用力一推,便推开了燕寒墨。然后,拿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从容的穿上,彼时,燕寒墨正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脑海里已经被阮烟罗刚刚的一句话冲击的此时甚至不会思考了。第一次的,他连思维都没有了,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阮烟罗。象是在消化着她说过的话。所有之前的渴望在阮烟罗那一句出口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归于零,再也没有感觉了。据说女子怀孕的前三个月不能与男人同房。这些,他是知道的。燕勋的妃子只要怀了身孕,便再也不必等着皇上翻牌子了。除非是哪一天皇上高兴了,想起了怀孕的妃子的辛苦了,然后亲自去光顾一晚,但是,绝对不允许再与妃子有任何的行为。这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他早就知道的。阮烟罗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着,原本只是要试试燕寒墨是不是真的失了内力,结果,最后差点被吃干抹净的是自己。身子轻移,转眼便到了车前,撩开了车帘子便要跳下马车,燕寒墨随手一捉,“阿罗,你怀孕了是不是?”正赶车的二子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口骤然间停止了跳动,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如雕像般的定在了那里。他是不是幻听了?王爷什么时候让阮烟罗怀孕的?确定女人怀孕至少要一个月吧。那就是在一个月以前王爷就要与阮烟罗做点什么了。这……这……阮烟罗用力的一挣,随即就飘下了马车。她如今已经会使用内力了。打架不能打,但是使用内力却是相当自如的,“开个玩笑你也信,王爷,先走一步,我自己回梅苑了。”“阿罗……”燕寒墨扯住了阮烟罗的衣角,不肯松手。她刚刚的一句真的震撼到了他,从起初的诧异到此刻的只想把她捉在手里,她的孩子是他的,他懂。没想到阮烟罗gan脆是随手一撕,只听“嘶啦”一声响,裙子被她撕开了,也撕开了燕寒墨扯着她的力道。两半裙角,一半被她飞身带走,一半留在了燕寒墨的掌心里。“阿罗,你回来。”燕寒墨低吼着叫了一声,然,阮烟罗仿佛没听见似的,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夜色黑的如同一张网,将燕寒墨紧紧的网在网中,他冷然看着阮烟罗离去的方向,就觉得黑暗中正有无数双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到底,还是压下了追上去的冲去。即便是有内力,他也不能使出。法恩寺的一劫,虽然有惊险,却让他完美的把阮烟罗从燕寒儒的手上抢到了自己的名下。代价就是他‘失去’的内力。如果不是他‘失去’了内力,燕勋绝对不会让他继续保留大将军的名头。不过是因为失去了内力的他更好掌控罢了。而他的存在更能有效的抑制太子燕寒竹越来越庞大的势力。每一个正当壮年的皇帝最怕的就是储君势力的壮大。到时候一场逼宫下来,江山就易了主。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可以。“爷,去哪?”二子终于回神,不过脑子里不住飘过的全都是刚刚阮烟罗与燕寒墨的对话,阮烟罗真的怀了王爷的孩子了吗?可,王爷和王妃两个人明明还没有大婚呢。这在燕国,未婚先孕是要被浸猪笼的下场。一时间,二子深深的为两个主子担心了。他不知道燕寒墨此时是要追上去,还是要回府,所以,只好问了一句,也打破了彼时的诡异的宁静。“回王府。”黑暗中,燕寒墨的声音飘飘渺渺,仿佛是受了女人的刺激一样。他可以去梅苑,却绝对不能是大大方方的去。只能悄悄的潜入,悄悄的证实阮烟罗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她说她是开玩笑,他却是不信的。阮烟罗那种刹那间的反应,更象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本能更意味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