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仿佛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的感觉。原本热闹热烈的相府里,此时就只剩下了一个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阮烟罗的回答。或答应或拒绝,快点给燕寒墨一个结果吧。再看燕寒墨,他一脸的平静,只有轻轻勾起的唇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周遭的兵士此时就觉得燕寒墨一点也不着急了,仿佛很笃定阮烟罗一定会答应嫁给他一般。反倒是他们一个个的急着就差抓耳挠腮了。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大抵就是说此时这样的场景吧。两个人就那样的对望着,谁也不说话了。这要是对望上一整天,后天两人怎么大婚呀?一大堆的事情都等着燕寒墨去处理呢。原本他们人多,一人摊一件就好办多了。可燕寒墨非要亲历亲为,这样子安排事情的进度自然就会拉慢。二子挠挠头,很想上去叫醒燕寒墨,再磨蹭,其它的没办的事情怎么办?再不办,后天来不及大婚呀。太赶了。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燕寒墨为什么这么着急大婚。按照燕寒墨现在置办的那个排场,正常人最少也要准备个半年才能成吧,可是他家爷,就只要三天就要完成别人半年都不一定能完成的场面。不过,他也劝不来,燕寒墨从决定大婚到现在,只是来阮府前小睡了一会,可看着此时的他,居然不现半丝疲态。王爷这是想大婚了呢。想娶王妃,然后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是告慰了他母亲的亡灵。这是每个男人都会经历的成长。燕寒墨也不例外。二子想到这里,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嘴就合不拢了,这比他要大婚都让他高兴喜庆。“阿罗……”燕寒墨轻捏了一下阮烟罗的手,小女人要是再不答应,他一定让她好看。可阮烟罗却生起了逗弄他的意思,虽然有惊喜,可他到底还是先斩后奏呀,他急她就不急。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莲,先轻嗅,再扯下了一瓣花瓣,再一瓣,她玩起了那朵新采的莲。燕寒墨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忽而笑道:“孩子都要给本王生了,阮烟罗,你还想逃到天边去不成?”他这一句,低的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阮烟罗忽而就心惊肉跳了。这男人怎么知道她之前是真的想要逃到天边去呢,主仆四人逃到一个让燕寒墨让皇家的人绝对想不不到的地方。可现在,她半点要逃的想法也没有了。就给自己,给宝宝们一个完整的家吧。她没有剥夺宝宝的家的权利。那会是她此生最爱最爱的两个宝贝。重新对上他灼灼的目光,阮烟罗缓缓松开了咬着唇的贝齿,然后,小脸不由自主的就垂了下去,“好。”这一字,可是说是掷地千金般的感觉。终于等到阮烟罗答应了,燕寒墨眸目含笑,一下子春暖花开的感受。阮烟罗答应了,终于答应了,他的一颗心也落了地,也放下了。“阿罗,本王会给你一个举世再也无可匹敌的婚礼。”说着,他的眸光扫过周遭的六十六口箱子,“这些都是你的聘礼,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等我,后天我一定来迎娶你。”他说完,便松开了阮烟罗的手,“走。”然后,甚至没时间与阮正江寒喧,起步就已经离开。没有什么霸道的打横一抱,更没有简单的拥抱,有的,只是男人的一句承诺,随即,他便离开了。阮烟罗没有回头,他说他会来娶她,那她就等他来的时候,她从此成为他的王妃他的妻。更喜欢他的妻子这个名头,感觉比王妃更来得自然来得亲切来得平易随和。可以燕寒墨的身份,便注定了走进他的世界里的她,哪怕是再想要过平凡的生活,也不可能了。“七王爷慢走。”阮正江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追出了书房,所经的箱子让他直皱眉头,这样的排场,他也是第一次见过。眼看着燕寒墨来了又走了,只剩下了满目的六十六口金色的箱子,阮正江皱了皱眉头,他刚刚是想要拒绝的。可燕寒墨一句由阮烟罗来决定一切,便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语了。燕寒竹那一支,燕寒墨这一支,他现在哪怕是再偏着燕寒竹那一支,可总也要为自己稍稍的留一点后路。毕竟,象燕寒墨这样的人,既然敢在燕勋不同意的情况下把一场大婚在三天之内办到现在这样的进步和程度,放眼整个燕国,除了燕寒墨,再无其它人可以办到。就连是燕寒竹也不一定。六十六口箱子突然间现世,这些箱子绝对不可能是一夜之间铸就的。可见,燕寒墨对于这场大婚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哪怕是时间再紧迫,他也是从容不迫。“阮相爷,这两天本王就将阿罗交给相爷,若是阿罗有半点差错,本王就……”后面的后面,没有人听到燕寒墨说了什么。可已经不必他再说,阮正江就知道怎么办了。这一次,除非是太子爷亲自出手,否则,他不会再象上次那般任由燕君非掳走阮烟罗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燕寒儒燕君非和燕君离似乎都很想要迎娶阮烟罗呢?这个问题,只有皇宫里的人可以解答。可燕勋不说,皇后不说,三胞胎兄弟不说,就谁也不知道答案。燕寒墨早就走得没影了,阮正江看着满院子的箱子,“阿罗,这些要送到梅苑吗?”“好。”阮烟罗半丝迟疑都没有的就应了,显然,她是深刻记住了燕寒墨的叮咛,这些东西她可以随意处理,根本没打算送阮正江一星半点。阮正江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好歹他是阮烟罗的父亲,“阿罗,要不要分一点点给你的众位姐妹们?”“父亲,若以嫡庶来分,阿罗没有姐妹,自然不必分。”她此时就觉得燕寒墨把聘礼送到阮正江这里是最为正确的事情。晃晃阮正江的眼,让他看着却得不到,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