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了可,阮烟罗便开始专心致志的看风水了。她云烟的名号从来都不是浪得虚名的。这几年,她是很认真的研究过风水的。这还要感谢燕君非把她掳去了皇宫里的那一次,偶然的一本书,让她从此就专研上了这一行。看风水是有讲究的。东西南北中,每一个方位有每一个方位的寓意。凤蝶衣指出来的三处地方,一个在园子的池塘边,池塘是活水,进出是东西走向,而盖房子通常都是南北走向,阮烟罗停在那一处,微微笑道:“这一处很不错,水最聚材,如果在池塘的北侧建造,正南正好对着池塘,这是一个绝佳的选择,我们再去看看另外两处。”凤蝶衣点点头,引着她和了可沿着池塘走去,池塘边水草凄凄,一片碧绿青葱。池塘里开满了荷花,不得不说凤蝶轩是一处风景绝佳的所在,难怪燕勋喜欢来这里。也许并不只是为了凤蝶衣,还为了这里不同于宫里的那种曲径通幽,小桥流水,美的有种西施美人的韵致。别说是男人了,就连阮烟罗这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的想要掉进这凤蝶轩的温柔乡中。“喏,就前面靠围墙的那个位置。”凤蝶衣手指着那里说到。“嗯。”阮烟罗往那边走去,她只想着她的工作,没想到凤蝶衣却停了下来,好象是被什么咬到了腿似的弯下了身去,“啊……”突然间,她失声惊叫,整具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池塘里的水中倒去。等阮烟罗转头看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晚了。了可之前隐藏的那么好,可凤蝶衣这一‘出事’,他便出手了。毕竟,是他离着凤蝶衣最近。阮烟罗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是了可捉住了凤蝶衣的手,直接把马上就要掉进池塘里的凤蝶衣拉回了水边不说,由于力大,凤蝶衣正好靠到了他的身上。“啊……”凤蝶衣又是一声惊叫,“了可?”她人在了可的怀里,一只小手已经轻轻掠过了可的面颊,动作快而迅速的居然让她得手了。就算是了可有些功夫,竟然也没有躲过。了可半张脸清晰在阳光下。原来,凤蝶衣刚刚弯身下去的时候,已经沾湿了手,那一抹,直接抹去了了可脸上半边的妆容。“在下了以。”了可轻轻松开了凤蝶衣,“刚刚多有冒范。”“你不是了以,你分明就是了可,了可,你不认得我了吗?”凤蝶衣身形微晃的站在那里,一袭湿了半边的裙裾衬着她宛若出水芙蓉,娇媚可人。哪怕是只看她的背影,都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了以,你怎么了?怎么可以唐突了蝶衣姑娘?走个路也走不好,看来,你这不是跟着为师的来学习的,是来看风景的,下次,你不必再跟着出来了,留在行里闭门思过一个月。”阮烟罗嗓音一沉,厉声喝道,此刻也只能是能挽回一些是一些了。“是,师傅。”了可低垂下了眼睑,再不看凤蝶衣,眼底里也终于一片清明。是他不好。是他上了凤蝶衣的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当年恨她的无情,恨她对他的不管不顾,恨她任由他在牢里自生自灭,可当一看到她有危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下意识的就要出手。果然,‘爱’这个字,最伤人,也最害人。他的身份,就此也暴露了。“了可,你分明就是了可,你是恨我当初对你不管不顾吗?”凤蝶衣却激动了似的,捉住了可的衣袖再不撒手,生怕他跑了似的。不等了可回答,又道:“这几年,你在哪里?我虽然知道你出来了,可后来不管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你的下落。没想到,再见,居然是这样的场合,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却宁愿视而不见也不认我,了可,我知你恨我。可我,这些年来对你无不是愧疚,当初,我也请人去了刑部悄悄的疏通了的,不然,你也不会真的出来。”她一句句,还带着颤音,阮烟罗就知道不好了,皱着眉头看了可,果然,他动容了。微一闭眼,这时候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果然是用心爱过的。所以,只要凤蝶衣一开口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可就被攻克了。“了以,你什么时候又叫了可了?蝶衣姑娘什么时候又救过你了?你们原来很熟悉吗?”阮烟罗只得踱步回来,此时已经十分确定,这凤蝶衣把他和了可请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看凤水,就是为了刚刚的那一出的。借此,查出来了可的身份。没想到,还真是让她得手了。再看了可露出的半边脸,还有他刚刚下意识的对凤蝶衣的所为,哪怕他再否认,只怕凤蝶衣已经坐实了他就是了可。既然这般,再否认下去也是没意思,相反的只会让凤蝶衣以为他是在包庇了可,于是,阮烟罗便冲着了可点了点头。了可身子几不可见的一颤。虽然明白了阮烟罗的用心良苦,却也知道此时再掩饰也没用了。他膝盖一弯,便跪下在了青青的草地上,“师傅,是弟子不肖,这些年隐姓埋名的骗了师傅,弟子曾用名了可,了以是现在的名字,还请师傅责罚。”“了可,真的是你吗?”凤蝶衣此时根本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弯身就去扶他。“蝶衣姑娘,在下一个粗人,实在是不值得凤姑娘如此,还请凤姑娘退后,不要唐突了凤姑娘。”被他如此拒绝,凤蝶衣脸上有些抹不开,讪讪的站起了身形,“了可,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可有成家立业?”“这是了可的私事,不劳姑娘费心,师傅,既然这里不需要徒儿了,徒儿先行告退。”他说着,起身就走,态度坚定,身形更是义无反顾。“了可,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你若过得不好,不如,帮我打理店铺吧,我有一个铺子一直乏人打理,现在还亏损着呢,你能不能帮我一下,至少帮我把铺子扭亏为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