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要是真的不能治病救人了,就跟我们走吧。”吴应简闭了闭眼,“好。”黑暗中,那具身体一直在颤抖着,象是在兴奋中,又象是在激动中。或者,他也期待着重新治病救人吧。等这一天,他等了太多年了。阮烟罗一挥手,捉起红袖的手,转眼就飘出了这宅子的院墙,幸好她的轻功还算不错,还没有穿帮。落到院外,迅速的冲进了一旁的林子里,两个很快卸了妆,快速的离开了那里。直到走出了两里地,阮烟罗才松了口气的一下子坐到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吓死我了。”“小姐,你有害怕过?”红袖不相信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阮烟罗,她家小姐还是第一次说吓到自己了。阮烟罗白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害怕?”红袖哈哈大笑,“小姐你该不会是被自己的扮相给吓到了吧?”“是你的样子太吓人,我又看不到我自己的样子,倒是你刚刚,真的很象是黑无常。”以至于象的连她看了都有点腿软了。“呃,那是你给我化的好不好?”红袖也是一脸的无语。“太象了,哈哈,红袖,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人们两个,就这样的化个妆,咱两个就去吓死那个人。”红袖深以为然,“这个可以有。”“哈哈,走吧。”阮烟罗站起身,拍了一下红袖的肩膀,觉得这小妮子的说话语气越来越象她这个现代人了。两个人不疾不徐的回到了城墙边,再悄悄的过了城墙,往客栈的方向而去。才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敲着更帮子喊道:“吴神医五更开诊,想去看诊的人赶紧去看诊啦。”“吴神医五更开诊,想去看诊的人赶紧去看诊啦。”红袖看看阮烟罗,阮烟罗看看红袖,随即两个人放肆的就在这夜里的街道上大笑起来。虽然是自己的恶作剧,不过,能让吴应简重新开始治病救人,她们这也算是变相的做了一件好事是不是?这样,都不用她们两个去明家禀告,明家就知道吴应简重新开诊的事情了。只要明剑秋的狐臭病治了,他就再也不会抵触见陌生人。这样,就可以娶妻生子了。算起来,阮烟罗带着红袖的这一场黑白无常的游戏,不止是拯救了吴应简,让他卸下了心里的重负,也拯救了很多的想要求他治病的病人。至于明茴香,阮烟罗下午就吩咐好了秋启锐,为明茴香找了一个好人家了。其实算起来,明茴香的年纪比明茴芸更适合嫁给燕君离,只可惜,喜欢的燕君离的是明茴芸。那她就不棒打鸳鸯了。索性就成全了明茴芸。有爱的婚姻才会有幸福的根基。至于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深爱着的,否则,如果两个人都不爱,那么以后也只会有痛苦。回到客栈,客栈里灯火通明,燕君离正坐在客栈大厅的桌子前,一桌一椅一壶茶,听到两个人低低的脚步声,他却一下子就感觉到是她们回来了,一抬头,正对上阮烟罗有些尴尬的模样,“君离……”“去哪了?”燕君离紧握着手里的茶杯,那力道,差点碎了那茶杯。“也没去哪,就办了点小事。”阮烟罗讷讷的说到,仿佛一个才做了坏事的孩子似的。她就觉得背着燕君离真的不好。“办妥了?”燕君离缓缓的松开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起身朝着阮烟罗走了过去。“嗯嗯,算是办妥了。”阮烟罗不好意思的继续低头,她心虚呀,她算计燕君离和明茴芸了。“你要芸儿嫁给我?”燕君离终于停在了阮烟罗的面前,两个人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得清她黑亮的瞳眸中的自己。两个人离得是这样的近,可他却觉得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了。他跟她,也许真的是再也没有未来了。只要一想到这个,燕君离就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冷。阮烟罗低垂下了小脑袋瓜,实在是不敢面对他这样的质问,可是,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君离,她喜欢你,与其一场婚姻里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不能给一个人以圆满呢?”燕君离的身子一抖,若幽潭般的眸子里全都是惊涛骇浪,仔细回味阮烟罗的话语,却也没有说错。与其两个人一起痛苦,倒不如,有一个是幸福的也好。可哪怕是这样想了,他依然不愿意。“她哥哥和姐姐呢?”“明天一早就会有好消息,君离,如果都确定了,明天一早,我就想离开了。”她想回燕城,她想燕小锦想燕小瑟,她还想,燕寒墨那个男人。从前分开了那样久,久到她想他都有些麻木了,麻木的不知道自己其实很想很想。可没想到再见了,然后再分开,竟是那样的想,想到,连心都有些痛的滋味了。那是她从前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他要出征了,她想要再去见他一面。燕君离身子一颤,微微后退了一步,眼前的阮烟罗突然间就有些模糊,他定定的看着她,一时间,竟是无言。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反对她。可是,心太痛了。许久,他踉跄的转身,再不看她,默然的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悄然消失在阮烟罗的眼前时,空气里飘着的全都是燕君离留给她的那一份不需言明却全都在她脑海里的他的抗拒。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可这世上,对与错哪里有那么清晰的分界线。她再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她只有一个人,她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就要为两个孩子负责任。或者从前她只想做一个单身母亲,她不需要燕寒墨,可当看到两个孩子知道了有燕寒墨这一个父亲时的快乐时,再亲眼感觉到他们对于燕寒墨的喜爱,她才明白,孩子的心底里,父亲和母亲缺一不可。父亲和母亲,是他们的最爱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