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人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也等着燕寒墨再度问过来。可等了又等,也不见燕寒墨问过来。不由得慌乱的抬起头来,这一抬头,正对上燕寒墨深冷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剥成皮一般。“墨王爷,您问。”惊乱的追等着燕寒墨问他,燕寒墨若再不问,他就觉得自己等的快要疯了。燕寒墨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慑人的目光直逼番人的脸,许久,眼看着这人要发毛了,这才淡清清的道:“本王大营里的毒大约是丑时三刻投的,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被阮相爷抓走的?”“那……那就是寅时。”番人迟疑了一下,这才说到。“寅时几刻呢?”“寅时一……一刻吧。”一旁的阮正江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脸色已经黑了。只希望燕勋不要听明白,否则,他现在说什么也说不清,也解释不清了。寅时距离此刻才过去两刻钟而已,那从他人被抓到被打扫供,再到这午门外,两刻钟怎么也不够的。“呵呵,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算一下呀,就算相爷抓你不用什么时间,可是迫你招供需要时间,再从相府里到这午门外也需要时间吧,总体算下来,就是这招供和赶到这里的时间都不止两刻钟了,这一次,也是你记错时间了吗?”那番人的脸色瞬间白了,“墨王爷饶命,饶命呀,小的也记不太清楚了,就随便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燕勋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这人根本不是真正下毒的那个人,所以,一不记得投毒投了多少口井,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大营的。“来呀,把他押去刑部大牢,给我严加拷问,所有的同党全部要查清楚。”燕勋低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他大燕国即将出征的将士的面,他怎么也不能让这些人寒心,否则,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他卖命呢。两个兵士拉过番人就走,那番人此时已经吓傻了,阮正江带他来不是想要陷害燕寒墨通敌耶律晏,没想到燕寒墨问着问着,他就没都穿帮了。没办法,他当时真的没去呀,所以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的。“阮相爷,救命,救命呀……”阮正江没到这番人临被押走了,居然还要扯上他,这个时候,明则保身才最为重要。看来,他现在要扳倒燕寒墨,只怕是难上加难了。一脚飞踹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让我救你,不可能。”说着,急忙又转向燕勋,“皇上,这人该死,明明之前招供了是他投的毒,他说的惟妙惟肖,臣便以为他真的投了毒,没想到他居然是个骗子,这种人,打死了也不解恨。”“不,绝对不能打死了,这可是个证人,他要是死了,那就是有人要刻意的毁灭评剧。”“墨王爷,我只是说打死了也不解恨,又没说真的要打死他,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阮正江恼了,看来他今天是要彻底的败给燕寒墨了。没想到燕寒墨轻描淡写的问了几句,他这边派来的人就彻底的露了原形,露馅了。要不是这人真的在耶律晏的王府里做过一些杂事,他也不会用这种人。但是,其它的人根本不合适,与耶律晏根本就没有过什么交集,那么就算是带过来,也不足以让人相信投毒的事是耶律晏所为。而现在,因着燕寒墨的一个个的追问,那番人已经被打回了原形,就算那人曾经在耶律晏府中做过工,此时也说不清楚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保他的命罢了,他要是死了,那就是阮相爷你为了杀人灭口亲自动的手。”“你……”阮正江一时语塞,此时在燕寒墨的面前,已经是完败了。燕勋捋了一下胡须,淡幽幽的看向阮正江,“阮相,朕许你相爷的身份,是让参与料理我大燕国的国中大事的,没想到你不止是没有为朕分忧,相反的,居然还添知了的弄了这么一个假投毒的人,朕以为,你这是在陷害墨儿,你该当保罪?”阮正江继续跪在地上,“臣惶恐,实在是被那番人所骗,一时相信他罢了。”燕勋眯了眯眸,似乎是沉吟了一下,这才道:“身为相爷,居然被一个小人的雕虫小计给骗到了,你真让朕失望,回你的相府,朕现在不想看到你。”“臣遵旨,谢主隆恩。”阮正江此时哪怕再不想,也不敢在燕勋的面前晃荡和说话了。于是,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阮正江与他带来的人就被驱离了这午门外,一场闹剧也终于歇了场。不过,燕勋此时却一点也不轻松,“墨儿,不如,大军出征的时间就另择吉日,再行出发吧。”“父皇,改不得,俗话说的好,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倘若真的迟后出征了,我大军众将士的士气也就毁了一半,这可是兵家大忌,绝对不能随便改吉时的。”“可是,你营中那些中毒的兵士……”燕勋压低了声音,他其实一点也不关心那几个中毒的兵士,他关心的是燕寒墨此次出征能不能打个胜仗回来,虽然那番人表现拙劣,但是阮正江所言,他不能不深思进去。“呵呵,父皇尽管放心,尽管宣布出征即可,儿臣一定谨尊父皇教诲,等儿臣再回,绝对还父皇一个盛世繁华。燕勋移前一步,凑进了燕寒墨,用低的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你军中死了那么多人,这样子不可以出征。”“父皇,儿臣乃三军统帅,一举一动岂受人关注,投毒这样的大事,从头到尾儿臣都很清楚,所以……”“所以,你的兵士根本没中毒?”燕勋不相信的问到,毕竟刚刚燕寒墨与阮正江针锋相对了半天,这问来问去,结果是燕寒墨的兵士全都没中毒?这个玩笑开不得,中就中了,没中就没中。“是,父皇,这次多亏了一个人,要是没有他,只怕儿臣的大军真的不能按吉时出发了。”“谁?”燕勋拧眉,好奇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