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阮烟罗终于明白,燕寒墨从头到尾绝对是装昏的。否则,没有用药的他不可能这一刻突然间就醒了过来。他‘昏’了多久,她就担心了他多久,他是真的太坏太恶劣了。这一咬,气极的阮烟罗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到牙酸了,这才气狠狠的松开。莫湛和许慎中还在打架。反正看他们两个打架是真的象是在看表演,燕寒墨对她的一咬仿佛没感觉似的,哼都没哼一声,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样子。甚至于也不回应阮烟罗。阮烟罗更气了,还想咬他。她就不信她一直咬他会一直没感觉。可当她真的要再次咬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咬下的地方是一排红鲜鲜的牙齿印,都已经咬出血了。看着那红色的牙印,阮烟罗的心刷的疼了,甚至于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才咬的。于是,到底没有再咬下去。她真的没用。可是不咬,又不解气,舍不得咬,干脆伸手又掐了一下,用力的掐过去,心底里的气怨这才稍稍的弱去了些分。燕寒墨没有开口,只是手臂倏而一紧,紧紧的将阮烟罗搂在了怀里。目光依然在两个老人家的身上,因着他的目光,阮烟罗才不得已的也跟着看了过去。很快的,她也被两个老人家玄妙的招式吸引了。很特别,绝对是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招式,一招一式都透着精妙和神奇。“阿罗,这是失传已久的许氏长拳,只要能记住一招半式,对你都将受益无穷。”燕寒墨突然间低声在她耳边道,同时,视线还是没有离开两个老人家。阮烟罗无语了。看来不管她怎么咬他掐他都没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人家的招式上。“不想看。”阮烟罗没好气的从老人家的身上移开视线,受不了燕寒墨这样对武功的痴迷。她学功夫就是为了防身,她觉得她现在所学所会的已经足够防身了。反正又不是用来打架的,学那么多那么深根本就是浪费。所以,她不看了。燕寒墨越让她看,她越是不看。呆呆的看着她才咬过的掐过的地方,心里头一时间五味杂陈了。“阿罗,如果我不昏,如果你不表现的很伤心的样子,莫湛不会出现,咱们哪里能看到这样一场表演呢?乖,别闹,困了就睡,我抱着你。”燕寒墨此时终于知道回应她了,轻声的哄着,仿如哄孩子一样。他这一说,阮烟罗更气了,“你怎么没提早告诉我?或者昏过去的时候也偷偷告诉我一下呢?”天知道她那时是有多担心,担心他就那样的昏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燕寒墨拍了拍她的背脊,“要不是你担心,莫湛也不会相信我是真昏了。”“……”所以,从头到尾,她阮烟罗不过是配合他演戏的一分子罢了。“燕寒墨,你怎么这么坏?”坏到没边没边了。“阿罗,我的毒还没解。”燕寒墨轻声一语,这一语,让阮烟罗彻底的没了脾气,所有的气怨顷刻间全都烟消云散了。所以,他把莫湛引出来,全都是为了解毒,而他身体里的毒又全都是因为她。心口不由得疼了。指尖抚过她才咬过的牙印周遭的皮肤上,“疼吗?”“不疼。”象是察觉到了她的自责似的,燕寒墨忽而一俯身,也不管两个老人家是不是能看过来是不是在场,就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吻。这样的吻在现代真的不算什么,不过是额头吻罢了,又不是亲嘴什么的。可阮烟罗还是脸红了。也许是留在这个空间太久了,她也入乡随俗的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也不习惯夫妻两个人间的亲热了,“燕寒墨,不许耍流氓。”“这就是耍流氓了?”燕寒墨低低笑,虽然没有看她的只是在看两个老人家打架,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分散了一些在她的身上。“你知道就好。”“我不知道这是耍流氓呢,呆会我一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耍流氓。”燕寒墨又将她搂紧了一分,夜晚的风拂过漫身,阮烟罗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脸越来越红,真是受不了燕寒墨,有人在场,也能把这样的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她是连听都脸红。“就是流氓。”“等毒解了,就如你所愿的多多流氓几次,阿罗,再生一个吧。”“不要,我不要生小三。”阮烟罗拧眉。“小三?”燕寒墨也拧了一下眉头,对‘小三’这个词有些不喜欢的意思。“就是三丫头或者是三小子。”要是她再生,真不知道是丫头还是小子呢,不过现在肯定没怀上,就算是现在怀上了也不能生,或毒的燕寒墨不适合让她怀孩子。“哦,这还差不多,为什么不生小三?”燕寒墨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微。“两个还不够?”阮烟罗瞪了燕寒墨一眼。阮烟罗一点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的窝在燕寒墨的怀里,然后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的场面,就象是一幅画,一幅员温馨的画。很温暖。“不够,阿罗至少再生一个,让我陪着你和孩子一起,见证她的成长,开心或者伤心,总之,我要从他出生开始就一直的陪在他的身边。”燕寒墨如是的说到。阮烟罗这才明白,这男人是为了缺席了燕小锦和燕小瑟的四年光阴而懊恼呢。可她那时候也是没办法,要不是他父皇和君离兄弟三人对她的步步紧逼,逼她嫁给燕寒儒,而那时的她还没有办法找到明茴芸,她也不会与燕寒墨分开那么久。那四年的光阴,正是他们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却生生的错过了。“阿罗,好吗?”她走神的功夫,燕寒墨又催促的问了过来,一付他真的一定再要一个孩子的意思。阮烟罗的脸更红了,只是身子更紧的偎到了燕寒墨的怀里,生孩子这种事,是想要就要的吗?根本就要顺其自然好不好。当然前提是,燕寒墨的毒必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