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没躲,硬生生的接了阮烟罗那一拳。“扑”,因为催眠术还没有完全恢复功的二子也挡不过阮烟罗的这一拳。鼻子流血了。他擦了擦,还是继续劝,“王妃,王爷一定不想你抛下他在乎的一切的,他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也是想让你为他完全他想要的一切。”阮烟罗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那味道让她只觉得一阵恶心,呕了半响,只觉得一条命都去了一半,“原来,她也不喜欢血腥。”“王妃,没有人天生喜欢血腥的,不过王爷早就习惯了血腥,从打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与血腥为伍,只有学会了习惯血腥,才能在这世间安然存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很多人,看着人前风光,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是拿命换来的风光,一点也不值得炫耀。“阿墨也不喜欢血腥?”“嗯,王爷从来都不喜欢,我记得王爷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吐得比王妃刚刚还厉害,而且,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后来呢?渐渐的就习惯了?”燕寒墨为了她,刚刚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都杀红了眼,为的,就是想要她和胎儿的生。“嗯,渐渐的,就习惯了。”二子回应着,可是声音里全都是哀伤。跟着燕寒墨那么多年,没有谁比他更懂燕寒墨了。他家爷是最最英武霸气的爷,可是到了王妃这里,硬是学会了温柔似水。原以为温柔似水的王爷不能看,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温柔似水的王爷才有了人间的烟火气,才更象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被人仰望的神。做人,才会快乐,因为他有七情六欲。否则,就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了。“渐渐的,就习惯了血腥。”阮烟罗呢喃着这一句,眼神开始飘渺了起来。燕君非,都是他。是他逼死了燕寒墨。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人多,而燕寒墨担心他们这一边寡不敌众,他不会……不会……那样的纵身一跳,也是对死亡的一种敬畏吧。他知道他命不久矣,带上个燕君非,他值了。可他知道不知道,她会有多心痛?她宁愿他死在她的怀里,也不想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二子,带我下去,快带我下去,我要找到阿墨,我一定要找到阿墨。”阮烟罗突然间站了起来,是的,不管怎么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她不信燕寒墨就这样的死了。不相信。她的阿墨,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二子摇头叹息,或者,只有真的见到了王爷,王妃才会彻底的死心吧,扶上了阮烟罗,“王妃,你去马车里等着,我去找王爷,我会带他回来见你。”“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找,一起去。”阮烟罗一下子就有了力气似的,催着二子就要去找燕寒墨。那是一种希望的力量,是她心中以为的燕寒墨还活着的希望给她的力量。因为希望的力量是最无军穷的。二子知道拗不过阮烟罗,只得道:“我发一个信号弹,等咱们的人来了,一起去找王爷。”“阿墨还带了援兵?”这样问过之后,阮烟罗又摇了摇头,“以他的智商,他有援兵才是正常的,没有才不正常,是不是只有信号弹援兵才能过来?”“是。”“二子,都是你,坏了大事。”二子低下了头,“谁知道燕君非这样歹毒,进了第四个墓葬后,只觉得一股气息飘过来,随即,我们四个可能就被催眠了,还有莫湛也是。”“莫湛和燕君非在地宫里是不是打起来过?”她可是亲眼看到他两个打杀后的残破场面。“是。”“我想应该不是为了医书吧,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二子摇摇头,“他们两个打架时说了什么,我们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楚。”阮烟罗突然间转向莫湛,“快去看看他身上藏了什么?他在地宫里又得了什么?”燕君非没了,那她现在就想知道莫湛都得了什么。“好。”二子转身,看着一脸迷茫的莫湛,手一伸,眨眼间就在莫湛的身上摸了一个遍。随即,一本书就到了手中,“王妃,他身上只有这本书,应该就是棺椁里面得到的,我见过。”阮烟罗伸手接过。一本书被分成了四份,哪怕是已经合在了起来,可是还是有痕迹的。看来,莫湛跟下去的目的之一真的是这本医书,目的之二就是那块传说中的玉玺了。“那次打架,应该是莫湛赢了吧?”如果她猜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后来在地宫里发生的一切,只有他们几个在场的人知道了。她此时很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她就为燕寒墨所不甘所不值。莫湛,他明明答应会救燕寒墨的。可是到现在,他哪里还有可能救了燕寒墨呢。根本是一语空话。“是的,王妃料事如神。”阮烟罗摇头,不是她料事如神,而是她观察过打斗的痕迹,比如一块石块的碎裂,那是只有莫湛那样的功力才能做到的。燕君非,他还是差了一个档次。不过,他有阴招,最后莫湛还是遭了他的道。所以,哪怕莫湛那次打赢了,他从燕君非那里得到的玉玺的残片也还是被燕寒墨再次夺走了。如果不是燕寒墨带走了燕君非,阮烟罗就觉得这地宫里的秘密,燕君非比她还知道的更多。“等他们来了,我们就下去。”想到要去找燕寒墨,此时的阮烟罗镇静多了,她也明白自己绝对不能乱,否则,会更惨,那是一尸两命。她和孩子的命。“那些投降的人呢?怎么处理?”二子问,燕寒墨不见了,他现在就只听阮烟罗的。阮烟罗的本事,他从前就见识过,这一次的进入墓葬里,更是见识了,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对墓葬的了解上,自家的王爷都是要甘拜下风的。阮烟罗回头,望着不远处被暗影俘虏的燕君非的人,轻声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