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直言不讳,想什么就说什么了,这些,也是她想了很久的事情。燕勋一放她和燕寒墨自由,她一上了马车出了宫,就想着回来就去阮府了。她不是要落井下石,而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娘亲的仇,必须要报。但是这个报仇,却不是要简单的杀了修景宜,她要修景宜身败名裂,让修景宜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把她的头供在娘亲的墓前,让娘亲的魂灵再也不用再外飘泊。而这些,就需要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对修景宜下手的人。这个人,阮予清就是最合理的一个,也是她极力推荐的人。他只要成为了阮家的当家人,那就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如果他开不了口,可以借着三姨娘的口废了修景宜。这个,三姨娘一定是愿意的。三姨最怕的就是阮正江现也回不到阮府,而她再也无人可依靠。二哥是她看着长大的,没有儿子的她一定最支持二哥的。总比支持阮予谨和阮予慕要来得好。二姨娘也是一样的。只有阮正江那个最亲迎入府中又怀了身孕的小妾不一定掌管得了。不过,只要修景宜废了,由二哥掌管阮家,她就也不好再作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只要她不过份,她就不会对她动手。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个女人是在娘亲过世之后这一两年才入的阮府,所以,她怎么样,阮烟罗并不关心。她只关心那些害过她,一心想要弄死她的人的下场。有些帐,是时候清算一下了。阮予清手里的茶杯放下,若有所思的望着茶杯里的茶。阮烟罗也不催他,他娘亲的死她并不知情,所以,凡事要他自己想开才好,她不想强迫二哥。二哥既然是她最亲近的娘家人,怎么也不可以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哪怕二哥不同意,她也不会强行的要他为了她而回到阮家。人生一世,快乐和健康才是一切。没有了这两样,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没有二哥,她也一样能达成目的,只是没有了句正言顺罢了。不过,哪怕冒着被世人评说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也不会放过修景宜和阮烟雪阮烟冰姐妹两个,还有阮予谨,也不放过。等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六年了,是的,真的六年了。六年的时光,在人生的长河里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但是,她再也不想等了。她已经让修景宜活得够长了。阮予清沉吟了片刻,又端起茶杯将杯子里剩下的茶慢慢饮尽,随即就放下了。然后抬头,定定的看向阮烟罗,那目光带着几许的坚定,也夹杂着一些让阮烟罗看不懂的迷惘,她此时还不确定二哥的选择。“好,我答应你。”当这五个字从二哥的口中说出来,当飘到阮烟罗的耳鼓时,她不相信的看二哥,“你真的答应了?”“嗯,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事情结束了,是留是离开阮家,我自己做主。”阮予清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语气平静的说到。“好,一言为定。”阮烟罗点点头,只要二哥答应了,其它的都可以商量,“二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直接简单粗暴的给她扣上死罪的帽子的,我会拿出证据,让她死的心服口服。”修景宜陷害娘亲的事情,她搜罗了这么久的证据,早就有铁证了,还有人证,只要把那些公布于人前,修景宜难逃一死。只要她倒了,她其它的儿女便不算什么了。哪怕是曾经的太子妃,如今,也不过是个连燕寒竹的面都见不着的女人罢了。守活寡的女人,阮烟雪已经不会再有幸福了。这辈子,她的人生,也就此写定,再也不会有生机。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没有怀上身孕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如今连燕寒竹的面都见不到,就更加的生不出来了。算起来,最好的结局就是孤苦一生。“好。”阮予清点点头,可是眉宇中却隐藏着一抹担忧,让阮烟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二哥,其实不需要你,我也能报仇的,只不过费点事罢了,你如果真不想,不要为难自己。”这一句,阮烟罗说的很真诚。毕竟,他们都是好不容易才从阮家那个火坑里跳出来的人,她自己都不想再回去,更理解阮予清不想回去的心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更不想强施加在二哥身上。阮予清又牛饮了一杯茶,象他这样公子哥,哪怕不是嫡出,但是也曾经被阮正江重用过,此时居然随意的只是喝而不是品,仿佛在拿着茶水发泄一样,这严重不符合阮烟罗对阮予清的印象。那个从来都是温文儒雅的二哥,此刻已经不见了。似乎是她的什么话触到了他的心弦。“阿罗,你没有为难我,你说的对,我娘亲的死与阮府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你一个女子都能想到要为母亲报仇,我堂堂一男子,哪怕不能为娘亲报仇,至少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害死了娘亲,从前没有办法查,现在,你给了我机会,我便不想放过,所以,我回去,不全是为你,更是为我自己。”轻轻端起一杯才沏的新茶,阮予清的茶杯碰上了阮烟罗的,“以茶代酒,阿罗,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二哥也永远都是我的亲哥哥。”孩子气的承诺,却是让心最暖。两个人就这样的达成了一致,阮予清也起身离开了。阮烟罗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件不急,明天再去办就好。今天,她就想到隔壁去,与燕寒墨一起陪着小锦和小瑟,哪怕就只是坐在椅子上呆看着一双儿女,她也满足。就算是几天前才见过,可还是想天天见呀,自己的孩子,怎么也看不够。而燕寒墨,应该是刻间的给了她和阮予清留下了空间。孩子们到此刻都没有冲过来,那就证明燕寒墨并没有告诉他们她也回来了。真好。就这样过去,再给他们一个惊喜。一想到孩子们,全身的毛孔都泛着轻松的味道。与孩子们在一起,的确是最放松的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去想,只要看着他们快乐就好。轻轻推开虚掩的暗门,一墙之隔的那一边,已经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阮烟罗悄然的走进去,就看到院子正中坐着的耶律齐婉,而燕寒墨此时居然是在陪着孩子们玩踢键子。这是阮烟罗第一次见到如此可爱的墨王爷,他是真的在踢键子,一旁小瑟在给他数数,认真的样子让阮烟罗失笑。“多大的人了,你要是想好好踢,小锦和小瑟合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走到耶律齐婉的身前,阮烟罗福了福身子,好笑的数落燕寒墨。燕寒墨一边踢一边道:“那阿罗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主意。”阮烟罗一笑,“只踢太没意思了,没有创意,踢起来也没有激情,不如我们分组比踢键子,不过不是只踢哟,一条腿在另一腿的后面把键子踢起来。”她记得小时候那样踢叫跳,跳一下很容易,连续跳就有点难了。“可以,那怎么分组呢?”燕寒墨还是一边踢一边说,丝毫也不影响他踢键子的频率和速度,果然是有功力的人,运用自如呢。“我和父王一组。”燕小瑟在一旁听得明白,一听说要分组,小东西直接选燕寒墨,燕寒墨这个父王多厉害了,踢了好几百下键子还是一点掉下来的迹象都没有,她跟个厉害的一组,一定赢了,小姑娘选好,小嘴都咧开了,笑得特别的灿烂。“那我就与娘亲一组了,祖母大人就当裁判,好不好?”一旁,燕小锦也附和了起来。“好。”阮烟罗自然是同意的。“可以。”耶律齐婉现在最爱的就是陪着孩子们一起玩,不管玩什么,只要是能陪着孩子就好,她是来者不拒,反正,也累不到她,也不用她踢,就是看着罢了。她公平公正,保证燕小锦和燕小瑟谁都埋怨不到她的手上。这一次有阮烟罗和燕寒墨的加入,只怕就更好玩了。于是,真的分组踢了起来。可哪怕是跳踢,燕寒墨也是个大变态呀,他一踢起来,阮烟罗就感觉他永远也停不下来似的。这可不行,这感觉自己和燕小锦那一组就要输了呢。再看燕小瑟兴奋的为燕寒墨数着数,一付他们赢定了的样子,阮烟罗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然后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燕小锦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手势摆的很正点,果然她没有白教这个儿子,越来越有现代小男生的派头了,等他长大了,就是现代社会里的高富帅吧。高是肯定的,她和燕寒墨都不矮,帅也是肯定的,现在就是小帅哥的胚子,帅呆了,至于是不是富可敌国,以他现在替燕寒墨批阅文书的老练程度,才这么小就有这样的能力,只怕等他长大了,绝对的不可限量。